沒走多遠,嚴正暮突然停下腳步,一動不動地站著,麵無表情,眉頭微微緊縮,銳利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滿地的枯葉,根據以往的經驗,可以斷定這惡臭非比尋常,但想要采取什麼措施已然是來不及了。
嚴胥他們也跟著停下腳步,都納悶著怎麼回事。
“爸!怎麼了?”嚴篤不解地問。
“不要動!”嚴正暮警惕地說。
嚇得嚴篤他們直勾勾地站著,不敢動彈。能讓嚴正暮緊張的事情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嚴正暮緩緩地蹲下,撿起腳邊一根幹枯的樹枝,在地上戳了幾下,樹枝輕而易舉地插進地麵,他將麵前的枯葉撥開,果然,惡臭氣味是從地麵上散發出來的,還冒起氣泡,如同沼澤。
“這是什麼?”蘇洋驚忙問道。
“不要動!”嚴正暮一臉嚴肅地說:“這是沼澤,在動我們都會陷下去的!”
他們四人已經身處沼澤腹地,再想離去已然是來不及了,由於沼澤難以承受過度的重量,很快他們的雙腳已經被吞噬進去。
陰山險阻萬分,同等大麵積的沼澤更是不計其數。嚴正暮年歲近半,什麼大場麵沒見過,爬過的山有的可比這陰山凶險的多,逃出沼澤的辦法也是很多,由於疑忌那個傳言,擔心再發生什麼邪乎事,所以剛才有些跑了心思,犯了疏忽,沒有及時發現這個沼澤。
沼澤地四處沒有樹木,隻是長了一些極為繁茂的雜草。
嚴胥兄弟三人屏息站著,絲毫不敢動彈,就連粗氣也不敢大喘,怕陷的更快。三人急切的目光直盯著嚴正暮,希望他能給出救命的法子。
嚴正暮不慌不忙,平靜地說:“將身體趴在沼澤上,增加身體與沼澤的接觸麵積,減少壓強,使身體浮在沙麵上。接著輕輕的抖動自己的手,將其中一隻手拉出沼澤,把拉出來的手放在沙麵上,繼續拉另一隻手。拉出手後,立即匍匐在沙麵上,抖動自己的腳,使腳周圍的流沙疏鬆,再將腳拉出來,一隻一隻拉的拉!”
嚴胥兄弟三人極為仔細地聽著,絲毫不敢有半點走神,一步一步照著嚴正暮所說的做,果然還是有一些成效的,陷的沒有那麼快了。
嚴正暮說:“別著急,慢慢來,這個得花很長時間!”
“草!太臭了!我受不了了!”蘇洋貼在沙麵上,一臉嫌棄地說。
沼澤中不斷往外冒出氣泡,並帶著臭氣,這些氣體猶如毒氣一般。嚴胥的臉於地麵貼的很近,臭氣直刺入鼻,神誌完全停止,眼前一片漆黑,昏厥過去不省人事。
嚴正暮他們拚命叫喊嚴胥,就是不見嚴胥蘇醒過來。沙麵突然更加鬆軟,他們匍匐在地麵上依然還是向下陷去。林中的野鳥在嘰嘰喳喳地狂叫著,像是在嘲笑他們。
嚴正暮他們聞得臭氣時間久了,也開始昏去,他們陷得很快,不一會,隻能見得後背還露在外麵,沼泥如糖化一樣,迅速的覆蓋住他們,僅剩的一點點後背也已經全部消失,不見蹤跡。現在的沼澤極為平靜,如同什麼事情都未曾發生過一樣。
(一)陰暗深幽的山洞中,看不見四周的環境,僅所能見的是一池腥臭的鮮血,鮮血如開水在沸騰,在池邊,坐著一位身穿青衣皮革的男子,冷峻凶殘的眼神,嘴角微微上揚的獰笑,不禁給人神秘感,讓人覺得寒栗。
(二)一位身披黑衣長袍的人站在無盡的黑暗空間,玩弄著一顆鮮紅如血的珠子。珠子如雞蛋大小,散發著靈動的紅色光暈。
(三)不見光線的黑屋裏,十二個男童縮在牆角,哭成一團,兩個男人用鋒利的匕首殺害著這些男童,將他們的血放在木桶內,這些男童個個都是死不瞑目,目露凶光,可怕的如同利器。
嚴胥被那可怕的場麵嚇得驚嚇過來,額頭的汗珠穿過臉頰,浸濕發鬢,他大喘著粗氣,努力回想夢中所看到的情景,那個坐在血池邊上的男子是誰?為什麼怎麼也看不清他的樣貌?那個身披黑衣長袍的人又是誰?那兩個男人為什麼要殘忍的殺害那些男童?
嚴胥心中充滿了大大的問號,怎麼會做這樣奇怪的夢,嚴胥拖著虛榮酸痛的身體緩緩坐起,“啪”一聲清脆的響動,嚴胥手下按著一根發朽枯幹的白骨,將其壓斷,嚴胥看到身邊盡是人的屍骨,不由全身一涼,心想這是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