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爺的初戀也從國外回來,卻後來被人設計出了車禍死亡。
周大爺是被搶劫犯虐待之後,活生生淹死在湖裏的,始作俑者是他的親生兒子。
他兒子鋃鐺入獄的那一天,惡狠狠地說道:“死老頭子惡心不惡心,喜歡男人就算了,還打算把家產全都送給一個外人,他該死……該死……”
想到這裏,路時安隻覺得心裏抽抽的疼。
他不知道那個男人口中的周大爺是否是那樣,他隻知道他接觸的周大爺一直都是很好的人。
周大爺知道他沒錢了,就讓醫院將住院錢原路退回,還給他送了不少吃的。
知道他家裏經常沒人,就會故意站在門口罵罵咧咧,讓那王桂芳無法纏著他。
總之,周大爺在路時安這裏是好人,好人就應該長命百歲,不應該被人早早害死。
路時安跟周大爺約的是下午兩點,他現在出門不早不晚。
他去了一趟五金商店,看了看書包裏麵的東西很是齊全,才掃了電動車,往約定的地方去。
槐花湖是在郊區的公園,那裏比較偏僻,一般很少人回過去,除非是特意過來野營的踏青,又或者像他一樣寫生的。
路時安到的時候,周大爺就已經坐在椅子上開始釣魚了。
畫畫的主力軍是路時安,周大爺不動筆,隻起指導作用。
路時安安靜的將畫板和畫筆顏料拿了出來,坐在周大爺身側,看著湖麵的大好風光,仔仔細細的觀察了一番才開始動筆。
兩個人都沒說話,一個安心釣魚,一個安心畫畫。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湖麵起風了,天空也有些陰沉沉的。
路時安看向湖麵零星掉落的雨滴,跟周大爺提議先找個地方避避雨。
周大爺點點頭,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年紀大了,他的動作有些緩慢。
路時安也不著急。
風也越來越大了,草木被吹的颯颯作響。
公園裏沒什麼人了,卻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呦,二位逛公園呢兒?”
“……”周大爺收拾東西的手頓住,佝僂著身子回頭看去,皺著眉頭問:“你們誰啊?”
“嘖,我們是誰不重要,最近手頭兒缺點兒錢花花,二位給點兒?”
“嗬嗬,有手有腳的不賺錢,怎麼好意思當人麵乞討。”周大爺一如既往的毒舌。
路時安在那些人來的時候,就數清楚了人數。
五個人,兩個胖子,三個瘦子。
剛才開口的估計是領頭的。
他們一看就是衝著周大爺來的。
“呸,死老頭子,給你臉不要臉是不是?不給老子錢,老子就隻好要了你的命了!”
“要我的命?周懷生讓你們來的?”
“嘖,死到臨頭話怎麼這麼多?”
“我老頭子死也要死個明白。”
“是他又怎樣?反正今天你活不了。”
“真是我的好兒子,這麼迫不及待讓老頭子我死……”
“有什麼遺言趕緊說,不然在想說可就開不了口了。”
“幫我跟周懷生說句,早知道生出他這樣的孽障,還不如將他掐死。”
“老頭兒,你也就是快死了嘴硬了,你兒子都想要你的命,你還是老老實實的自己跳河裏淹死,省的我們哥幾個動手,不然……你死的可真難受嘍。”
“……”周老爺子不說話了,隻是安靜的看著湖麵劈裏啪啦落下的大雨。
一陣暴雨襲來,一群人渾身上下濕了個透透的。
周大爺站著沒動,大有一種任人發落的意思,然而這一群人似乎是無視了路時安,他就像是一個透明人一樣聽完了全場。
那些人逐步靠近周大爺的時候,路時安終於出手了。
他從書包裏掏出了一個大扳手,一把擋在周大爺的麵前。
“站住!不許再靠近!”
“臭小子,就你這小胳膊小腿,你還想跟我們哥幾個作對?”
“就是,既然你這麼想跟老頭子一樣喂魚,我們就成全你。”
“先把這個臭小子弄死,再去弄死這個老頭子。”
“哥幾個上,給我狠狠地揍!”
“是,大哥!”
路時安直到這幾個人都是社會混子,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兩個胖子完全都是虛胖,瘦子也全身上下都是骨頭,一看就是吸多了。
路時安拿起扳手就朝著第一個對他動手的人頭上砸了過去,他才不在乎會不會砸死人,哪怕砸死了,也不過是防衛過當,他收拾了這些家夥,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大爺,躲我身後去,別在這裏站著,容易誤傷。”
路時安眼疾手快的一扳手,直接將那個人爆頭,那人撲通倒地,鮮血唰的一下流了出來,雨水打下來,血水混合著泥沙給草地染的猩紅。
後麵幾個人,有些遲疑了,不敢動手。
“他爹的!你敢打我兄弟?我跟你拚命!”
另外一個胖子,看到倒地的人,眼底泛起猩紅,張牙舞爪的就朝著路時安跑了過來。
路時安,靈活一躲身,他抬腿一掃,第二個胖子直接下巴好死不死的砸在一塊兒石頭上,牙齒蹦出來三顆,嘴裏不停的湧出鮮血,他趴在地上撲騰。
“怎麼還要來嗎?”
雨水打濕了路時安的發絲,狹長的劉海被擼到一邊,充滿殺意的眸子讓站著的幾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此時手裏拿著扳手,眼裏帶著殺意的路時安在他們眼裏就宛若雨天殺神,他們腿一軟,差點兒倒在地上,最後自己嚇唬自己,屁滾尿流的就逃跑了。
路時安拿了進了水的舊手機撥打妖妖靈。
這一場,上輩子偵查了很久的謀殺案就這樣被阻止了。
從警察局出來以後,周老爺子跟路時安告了別,這是路時安第一次看到周老爺子周圍圍了那麼多人。
那些人噓寒問暖的模樣看著分外虛偽,幾個高大的黑衣人將周老爺子團團圍住,不讓外人靠近。
一個自稱是周老爺子兒子的男人,梳著油頭,一身高定西裝,假模假樣的湊過來:“爸,你說你,我都讓你在家裏待著你不聽,現在出了這樣危險的事情……”
“閉嘴,這裏沒你說話的份,別嘰裏呱啦亂叫,聽得人心煩。”
周老爺子冷著臉說完之後,坐上車就揚長而去。
那些噓寒問暖的人一哄而散,自稱周老爺子兒子的男人看到路時安,便咬牙切齒道:“還真是多虧了你,救了老頭子一命。”
“不用謝,叫我雷鋒。”
路時安當然知道策劃這一切的人就是這個道貌岸然的男人,他挑了一下眉頭,語氣十分欠揍,還帶著挑釁的說:“周總,有問我的時間,還是去看看那些罪犯吧。萬一他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那可就不好了。”
把話撂下,路時安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他當然知道周懷生氣得要死。
最好是真的能把他氣死。
不然,這種不配為人子的家夥,肯定禍害遺千年。
三天後,路時安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那人自稱是著名畫家Sygin的律師。
他說Sygin決定將名下的五家畫廊以及一條街的商鋪都轉贈給他,並且還有Sygin近三十年未出售的畫作也同樣轉贈給他。
路時安有些不可置信,直到那人接起電話。
聽到熟悉的聲音,路時安才決定赴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