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藝安依然警覺著,不過這會兒能有個人說句話也不錯,“在下城中單府之後,從小除了讀聖賢書,還喜歡和爺爺了解一些奇聞趣事,加之家境不錯,人緣較廣,從小到大遇到過不少奇人異事,他們給我分享了不少有關妖魔鬼怪的見聞,以前我隻當故事聽,現在嘛……”
單藝安不想繼續說下去,這會兒他更願意大家相信是遇到了某種不知名的動物而非妖怪。
因為動物無論多麼稀奇都還隻是動物,可以殺死,可以消滅,如果是妖怪的話,幾個人都是凡夫俗子可沒辦法對付。
“原來如此,難怪公子膽識過人。”船夫這下是真的欣賞單藝安,後者看起來的確不像那種滿口之乎者也的讀書人,“在下王老九,跑船為生,二十多年來我的船都穩穩當當,沒想到今日就遇到了意外,實在是慚愧,各位,對不住啦。”
“那我們付給你的船費……”
一個書生忍不住說道,他們都是窮書生,付了船費卻沒辦法到達目的地,於情於理,船夫都要還他們船費的。
船夫頓了頓,心裏嘀咕自己還損失了一條船呢,回去之後報官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毛毛細雨還在下個不停,全世界都是濕漉漉的。
船夫和兩個書生有些爭執,就為了船費那事。
可是他們還沒爭執幾句,寂靜的森林竟傳來一陣陣哭聲。
哭聲忽遠忽近,忽大忽小,好像娃娃在啼哭,這樣的哭聲於這般寂靜的夜顯得格外詭異,更何況單藝安一行人剛剛差點丟了性命。
眾人立刻消停了,湊到了一起,背對背戒備起來,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你們也聽到了?”單藝安還以為是自己出現錯覺了,現在看來,大家都能聽到這個忽遠忽近的哭聲。
“嗯,是……有娃娃在哭嗎?”阿財從地上撿起來一根樹枝當武器,臉上一副視死如生的樣子,雙手卻劇烈的顫抖著。
“怎麼這聲音一會兒好像近在耳際又一會兒遠在天邊的?”一個書生顫抖著問。
這種感覺就好像有個婦人抱著自己的孩子在林中快速穿梭,一下子跑到這裏又很快的跑到那裏。
荒山野嶺的,連個人家都沒有,別說帶著孩子的婦人了,就是身強力壯的漢子都不會出現在這裏。
再說了,哪有婦人下著雨的帶著孩子到處亂跑的,荒山野嶺,樹木盤根錯雜,幾乎沒有路,帶著孩子的婦人又怎麼跑得那麼快?
“我聽老一輩的人說,永州城外有個亂葬崗,以前鬧瘟疫的時候人是一家家的死,有帶著孩子一塊感染瘟疫的婦人,死了就扔到亂葬崗,我們該不會到亂葬崗裏麵了吧?”
一個書生已經嚇得口齒不清,說話都在顫抖。
此時他說的話不管真假都把大家嚇得脊背發涼。
種種跡象表明,正常婦人是不可能出現在這樣的地方的,加之船夫王老九說這裏沒有山神廟,很容易出現不幹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