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瑾逸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忙站了起來,瞪大了眼睛。
“對不起!”左飛理忙站起來說。
釋瑾逸現在就在她麵前,暗暗的光線真讓他們尷尬。
她又往後退了兩步,拉開距離。
釋瑾逸吐了口氣,白了她一眼,轉身走進房間。
左飛理慢慢坐回沙發上。這沙發很軟很舒服,她真喜歡,睡在上麵很舒服。
早上。
釋瑾逸走出來,已經洗漱完畢,換上幹淨的襯衫,看到左飛理時皺了皺眉,他可不想叫她起床,那樣說出來好像關係很親密一樣,但他沒辦法,他不弄出點動理左飛理怎麼會醒。
“喂,”他喊道,“喂。”
左飛理翻了個身,還繼續睡。
他應該聲音大點。
“喂!”
左飛理睜開眼,忙坐起身來,看到釋瑾逸後側過身,擦擦自己的臉,擦擦嘴角。
“該走了。”釋瑾逸說,“9點鍾前要回去給爺爺和爸爸敬茶。”
“哦。”左飛理應道,然後扒出拖鞋,穿著跑到房裏洗漱。
她洗了臉就跑了出來,釋瑾逸穿上外套,扣上袖扣,轉身看向她,眼裏滿是嫌棄和苦惱。
“怎,怎麼了?”左飛理問道。
釋瑾逸眉頭皺了一下,說:“裙子皺了,鞋在那兒。”他指了指牆邊的鞋櫃,鞋盒裏有雙高跟鞋。
左飛理扯了扯裙子,果然這和裙子不該穿著睡覺,然後走過去,拿出高跟鞋。
說實話,昨天是她第一次正式穿高跟鞋。婚禮前她被訓練過一段時間,但那也不能改變穿高跟鞋的不適。
腳好不容易得到一晚的休息,又要受罪了,不過這鞋子真好看,左飛理心裏還是很開心的,她走了兩步,笑了笑。
“你不化妝嗎?”釋瑾逸問道。
“要化妝嗎?”左飛理為難地問。
釋瑾逸肯定地點了點頭,說:“不是給你準備了嗎,快點。”
“哦。”左飛理連忙又跑回房裏。
化妝她也被教過了,隻是想要化好,隻能是自己多練手了。她知道自己什麼水平。
“快點啊,來不及了!”釋瑾逸催道。
但左飛理快不了,這眉毛總是化不對齊,一高一低,一粗一細。
釋瑾逸走進來時,看著她的臉差點忍不住笑。
左飛理也看出了他臉上的笑意,羞羞的低下了頭。
釋瑾逸伸出手,說:“眉筆給我。”
左飛理抬起頭:“你?”
她將筆放到釋瑾逸手上。
“別動。”釋瑾逸說,然後坐到她對麵,拿著眉筆,在她臉上描了描。
左飛理不敢深呼吸,他們的距離很近,她看著他的臉,有些削瘦的樣子,眼睛黑而深邃,高高的鼻子,而他的皮膚白皙還光滑,好看,儼然一枚王子。
飛理上輩子燒了什麼香有這樣的老公,讓多少人羨慕嫉妒。
“行了,走吧。”釋瑾逸放下眉筆,說。
左飛理忙轉過身,看向鏡子,總算是對齊的眉毛。
“你會化妝啊?”左飛理驚喜地說。
“不,我會畫畫而已。”釋瑾逸說。
“謝謝。”左飛理說,便跟在釋瑾逸身後出去。
左飛理和釋瑾逸並不熟,在昨天婚禮之前她隻見過他一次,唯一的那次,在酒店吃飯,釋瑾逸也隻呆了十分鍾就走了,看著左飛理時的眼神,充滿著嫌棄和怨恨。
但左飛理並沒有做錯什麼。她也這樣告訴自己。她隻不過寫了一篇文章,讚頌她最喜歡的植物菊花而已,她也隻寫過這麼一篇被表揚的文章。
她太普通了,長得就普通,家庭更是普通到不普通,成績也普通,她很努力學習,但頂多能考到年級中上水平。她喜歡菊花,因為在陶淵明詩中的菊花很美,不驚豔,不爭妍,如同她的心境。
它盛開在百花凋零的秋天,悲涼的秋風是它的衣裳。
她也不喜梅,不像梅,她的心不寒,她不傲。
車子駛進釋家大園。大門拉開,眼前的大房子像宮殿一般,她真不知道這到底有多大,放眼望去便是這房,陽光在牆上反著金光,一排過去是樹,是花圃,兩邊的小房子像是保安室。這保安室比她家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