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中有個念頭浮了上來:
裝不下去了。
這個東西的存在不管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
在邢姿看到的那一瞬間都意味著……這樣的婚姻再不可能維持下去了。
她沒法說服自己看到這個還能做個冷臉洗內褲的嬌妻,深吸了一口氣,邢姿一把打掉那玩意,抱起虎虎就往浴室跑。
“什麼髒東西你都敢叼,趕緊把嘴洗幹淨,不然你就不能要了!”
邢姿順手摘下婚戒放在洗手台邊上,蹲下身給虎虎洗嘴巴。
微笑天使薩摩耶沾水也是乖乖的,小狗哪裏知道什麼叫出軌,它隻知道媽媽看起來不太開心。
給它洗嘴巴的時候邢姿眼圈都是紅的。
虎虎用濕漉漉的鼻尖頂了頂邢姿的手,直接拱進了邢姿的懷裏舔了舔她的臉頰,也不管身上的泡沫已經蹭了邢姿一身。
小狗哪有什麼壞心眼呐。
邢姿忍了許多年的眼淚,終於在這一刻奪眶而出。
她抱著虎虎放肆大哭了起來:“虎虎,媽媽隻有你了……”
父母去世後,她連家都沒有了。
虎虎像是聽懂了,更加賣力的舔著邢姿臉上的眼淚,尾巴幾乎搖成了小電扇,把泡沫甩得哪兒都是。
邢姿終於被逗笑,索性給虎虎好好洗了個澡。
那枚婚戒摘了,這次卻沒有重新戴回她的手上。
這次真的想通了,這樣的婚姻維持下去也隻是有名無實,不如趁早斷舍離。
離婚,也不是什麼羞恥的事情。
邢姿喊了阿姨來給全屋做清潔,等待清潔結束的時候,她決定親自下廚做一頓晚飯作為告別。
畢竟是這麼多年的婚姻,就算是離婚,她也不想結束得那麼不體麵。
更何況她和陸岩的財產分割,那也是相當大的一筆錢,需要律師在場的。
陸岩不要臉,她還要。
出門前,邢姿拿著手裏的手機,終於還是撥了陸岩的電話。
“嘟嘟嘟……”
接通得很慢。
十幾秒後才通,電話裏是陸岩沉悶略帶喘息的聲音:“喂?”
還伴隨著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聲響,邢姿知道那是什麼,此時卻意外的平靜如水。
“我有事才打電話的。”邢姿手裏拿著律師剛擬好的離婚協議,垂下了眼睛的同時,手指摩挲著協議的邊角。
她當然知道那是什麼聲音。
是她費盡心思都沒能得到的,現在有另一個女人正在享用。
雖然已經死心了,可邢姿還是覺得有些膈應。
電話裏陸岩發出了一聲輕笑:“這次什麼事?”
以前邢姿確實找過一些理由,試圖喊陸岩回家。
但被陸岩說家裏有事就找專業的人來處理,別找他。
從那以後,她就再沒輕易打過陸岩的電話。
此時被陸岩用堪比陰陽怪氣的語氣提起,讓邢姿覺得自己像個沒尊嚴隻能被人羞辱的戀愛腦。
是她扮演賢惠妻子扮演得太成功了,才讓陸岩忘了她原本也是個職場上雷厲風行的女人嗎?
邢姿語氣冷淡:“找你回來簽離婚協議。”
陸岩的聲音頓了頓,隻有一聲極為低沉的粗喘和詭異的水聲。
緊接著,邢姿清楚的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了壓抑著興奮的女聲低呼:“她要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