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旭日東升。
伴隨新日初生的第一縷陽光照耀,李除非丹田中的金色劍丸便要在身內不由自主地疾速運轉,按著某種複雜莫名的軌跡。幟熱的金色劍丸行過後總留下清涼氣息,每每會使李除非感到極其舒爽暢快。金色劍丸運轉行遍全身,此後沉寂靜默於丹田中,火種般照耀丹田,發散出溫熱清爽的氣息。
李除非又做幾次吐息平複氣脈,探手遙取大團海水回來,揮手將海水投入幾個椰子空殼,手心空餘些結晶體細末。或是金色劍丸的緣故,意念之力亦如融入本能般愈發隨心所欲得心應手,且憑著與水莫名見漲的親和力,李除非現在輕易就能純淨海水。隨手拍掉海水中分離出來的海鹽,李除非意念之力分使端起盛滿清水的椰子殼,走回肖胥青棲身所在木棚,將清水擱在旁側,為尚在酣睡的肖胥青備做飲用梳洗。清新秀美的容顏為晨間更添亮色,李除非倚身木棚失神片刻,複又立在棚口為肖胥青崗哨。
金色劍丸尤其神異非常,於李除非丹田內不過兩日時間,確如解除束縛肉體的枷鎖,衝破李除非曾經因異能覺醒使軀體強化而至極致,始超脫人之身體之極限。故有李除非凝神且將精神意念浸入身體,沿著金色劍丸行過之路緩緩重行。隻不過金色劍丸運轉迅疾,軌跡又複雜精妙,李除非也隻能是勉力記下一星半點,想要徹底參透金色劍丸的神異,冰凍三尺卻絕非一日之功。
肖胥青剛醒來睡眼惺忪,第一眼就看到李除非,臉上忽閃過紅暈,轉過臉看到棚裏盛滿清水的椰子殼,心中彌漫起滿滿的安心感。肖胥青起身清水潔麵,捧個小些小口嘬水,問雕像般的李除非道:“除非?你在想什麼呢?”
“阿青,你睡醒啦?”李除非收回身內遊走的意識,伸手招來盛水的椰殼喝口水道,“沒有想什麼,我在研究肚子裏的劍丸,模擬劍丸的運行軌跡。我想也許這樣就能盡快悟透劍丸的秘密,屆時應該就可以隨意操控劍丸,就能將它物歸原主完璧歸趙了。”
“我有說過要你還我了嗎?”肖胥青蹙眉咬唇道,“還是說,我讓你覺得麻煩了。所以,你才著急想要與我撇清幹係?”
“不是這樣的!我怎麼可能會嫌你麻煩。”迎著肖胥青清澈眼瞳,李除非是揣著“我還就怕你不麻煩我”的心思,還攜著不舍的意味繼續道,“這顆珠子果真非同凡俗,確實能作是神物。若真還是劍丸飛劍一流,那想必會是更加珍貴的寶物。我從中獲益良多已感激萬分,怎能再將它據為己有?”
聽罷此番解釋,肖胥青煩惱盡去,卻猶要問道:“那在除非看來,究竟是那粒劍丸珠子比較珍貴?還是,我比較珍貴?”
聞言李除非忽而慌張轉身,扭捏作態窘迫局促道:“那當然是,阿青更珍貴呀。劍丸再過神奇寶貝,始終也不過是身外之物,如何能夠比得過阿青……你呢。”
聽到這個答案,肖胥青是十分滿意道:“那是你說我更珍貴。你救我性命,我無以為報。我就把那東西送你了,當是報答你救命之恩。你要是不接受,那就是嫌棄不好。可是比那東西更珍貴的,要也就隻有我自己。難道,你是要我……”
“當然不是。”李除非心猿意馬,心思飄飛遊蕩,忙收攝心神羞慚道:“我隻是覺得,我救你是我應該做的。若是之中再夾雜上別的東西,我總是不喜歡這樣。”
肖胥青沉吟道:“應該做的?這是應該做的?”
“當然應該了,我怎麼能不救你?”李除非脫口而出,忽而意識到這樣說太過曖昧,不好意思道:“知道你會有危險,我怎麼能夠袖手旁觀?何況我有這個能力去救你,當然要去救了。若我沒這個能力也就罷了,知道了也隻怕是有心無力,隻能眼睜睜看著什麼也做不到。可是我有救你的能力還是要看著你出事,什麼都不做的話……誒,我不可能那樣的,那樣我會難過一輩子的。”
簡簡單單幾句話,聽到心裏卻不是那麼簡單,感動也有,佩服也有,還有那麼些心酸不知從哪冒出來,肖胥青收拾好心情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不是,李除非,你都把我給繞進去了。物華珍寶,有德者居之。那東西既認你為主,賴你肚子裏不出來,那就是你的了,你還我也不要。”
李除非無奈道:“天底下哪有你這樣,送人東西都送得這般賴皮法。”
肖胥青也是道:“天底下還有你這樣,送你寶貝你都要推三阻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