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二、鬆雲莊內(一)(2 / 3)

易婉玉嘴角微斜,臉現鄙夷之色,說道:“連鼎鼎大名的‘銀叉太歲’也貪生怕死,準備逃之夭夭了,真是想不到。”

鄧不凡默然片刻,搖頭道:“如今江湖上腥風血雨,亂成一團。隻是賊子勢大,鄧某不願投降,隻好躲得遠遠的!”頓了一頓,又道:“當日蒙秦少俠仗相救後,鄧某從丐幫弟子口中打聽到那名殺死我二弟的‘天道使者’便是泰山派的穀虛道人,而他也死在了沛縣!”

秦川心道:“穀虛道人是‘天道使者’的消息看來江湖上已盡人皆知了。”

易婉玉忽道:“原來鄧寨主是想上泰山找那幫牛鼻子的晦氣,想必是替‘鐵燕子’報仇而來!”

鄧不凡一愣,大拇指一翹,讚道:“易姑娘果然聰明絕頂,連這個也讓你瞧出來了!”易婉玉格格一笑,道:“我也是胡亂猜的,以鄧寨主的脾氣,決非貪生怕死之輩,更不會甘心把弟白白被泰山派所害!”鄧不凡恨恨的道:“義弟之仇不共戴天,豈能不報?這次定教泰山派的牛鼻子們血債血嚐!”

秦川心中一動,道:“鄧大哥果然義氣深重,不枉蔣二寨主與你結義一場!兄弟有一些話,不知鄧兄肯不肯聽?”

鄧不凡忙抱拳道:“四公子說哪裏話?當日九裏山上若非你仗義出手,姓鄧的早已屍骨無存,鐵叉寨亦已全軍覆沒。公子於鐵叉寨上下,恩同再造,莫說區區幾句話,便是讓鄧不凡赴湯蹈火,在下也決計不會皺一下眉頭!”

秦川微笑道:“鄧大哥言重了。實不相瞞,泰山派已答應不再追隨‘天道盟’,自穀虛和木虛二位道長逝世後,現由通虛道長接任主持之位。”

便把玉皇觀中泰山派內訌、群道不服寧虛而另推掌門、通虛與自己締結盟約之事簡略說了

鄧不凡一言不發,低頭沉思。

隔了半晌,易婉玉忽道:“鄧寨主,川哥哥的意思是,害死蔣寨主的表麵上是泰山派的穀虛道人,實則是天道盟的‘天道使者’。至於誰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鄧大哥乃是是非分明的好漢。料來不會不知吧?”

鄧不凡怔了一怔,猛一點頭,大聲道:“不錯,真正害死義弟的元凶,是那天殺的天道盟!與泰山派幹係不大。我應該找姓沐的去報仇!”

秦川聽了這兩句話,心下大喜。微笑道:“鄧大哥果然是明理之人!泰山派和鐵叉寨免去了一場浩劫!”

鄧不凡忽然屈膝拜倒,大聲道:“秦四公子。從今而後,鐵叉寨自鄧不凡而下,唯公子馬首是瞻!”秦川一怔,雙手連搖,忙道:“使不得,使不得!”

易婉玉輕輕握住他手,低聲道:“川哥哥,既然鄧寨主有意和大風堡、百戲幫同舟共濟,一齊對抗天道盟。你怎能拒人於千裏之外?”

秦川怔了怔,隨即明白她話中之意,心想:“玉妹是在暗示我,隻有廣結天下豪傑之士,才能有實力對抗天道盟!”便即上前扶起鄧不凡,說道:“鄧大哥不必多禮!今後貴我兩幫同氣連枝。守望相助!”

鄧不凡心中大喜,笑道:“如此甚好,鄧某求之不得!”

便在這時,忽見月門外火光亮起,腳步聲響,一人哈哈大笑道:“不知‘鐵叉寨’鄧寨主駕臨寒舍,未曾相迎。失禮,失禮!”

秦川轉頭望去,隻見門口轉出六人來,卻是五名手提燈籠的家丁簇擁著一名錦衣公子大踏步走了過來。那公子身側的一名家丁正是宋八。

那公子約莫二十六七歲年紀,臉型瘦長,下巴尖削,生得眉清目秀,腰懸長劍,他上前一抱拳,微笑道:“在下過逢春,忝為鬆雲莊少莊主,不知達官駕臨,多有怠慢,恕罪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