羸政恨恨地道:“呂不韋!辱母之仇,孤王一定要報!有朝一日,孤王叫你為今日的醜行付出代價!”
何軼不禁又為呂不韋打起抱不平來——她看過的所有故事裏,都是趙姬主動糾纏著呂不韋的,相對來說,呂不韋倒是忠歸忠矩地想將這種關係結束——他呂相國要什麼樣的女人會沒有?何苦為了這樣一個半老的徐娘冒這種險呢?
在趙姬最年輕貌美的時候,他都能把她讓給異人,至如今他實在沒有理由為了趙姬這個老娘們去被天下人所不齒!
於是,她和稀泥似地道:“大王,其實,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太後正當盛年,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他們這樣子,也隻是各取所需!”
羸政聽這話從一個女孩子嘴裏逩出來,有點不可置信……
何軼繼續大大方方地道:“你我別拿來這種眼神來看我!食色性也,這是人的最基本需要,你們男人一輩子可以有很多女人,不管大老婆在不在世,男人都可以光明正大地娶很多小老婆;女人卻不一樣,不要說男人在世的時候隻能一心一意地伺候老公,就是男人死了,像趙姬太後現在這樣的身份,也隻能守著名份和空閨過完下半輩子!不過,趙姬太後是個忠於自我感覺的人,她不甘心她的生理需要得不到滿足,又不敢找其他男人,隻好最近找個近臣,又有可能利用得上的咯!”
“可是!這於理不容!”
“所以他們才要偷偷摸地啊!必竟他們還是沒有光明正大地召告天下吧?”
“他們敢!”羸政一拳頭下來,那桌角並掉到地上了。
何軼抿嘴一笑:“我出個題目給你做做:一張桌子,有四個角,被砍掉一個角以後,請問桌子還剩幾個角?”
羸政沒心情地回她:“如此簡單也拿來為難孤王?四個減掉一個,當然是三個了!”
何軼笑著搖頭道:“你數數看,現在這張桌子還有幾個角?”
羸政低頭一看:可不是嘛,這第四個角被他硬生生地這麼一劈,成了五個角了!
他會心地笑了……
何軼又乘勝追擊:“所以說呢,很多事情,你千萬不要一個勁地鑽牛角尖——其實,他們有可能完全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試著去理解一下他們吧,隻要他們不太出格,你就別太計較了!到頭來,隻是你自己找氣受,他們該幹嘛還是會幹嘛的!如果你真的孝訓你的媽媽,就應顧及她的感受,是不是?”
羸政突然問:“阿房,此事是否有記入曆史?有被你們後人所傳說?”
“男女之間的事嘛,沒有明媒正娶,史官是不敢亂寫的,頂多是一些文人騷客私底下根據自己的推理寫一些或故事,算不得曆史的!”
“那,在你們那個時代,男女婚嫁又是如何景況?”
羸政似乎很關心這事會不會遺臭萬年,更想知道幾千年以後的男婚女嫁是不是也像現在這樣。
他這種想法,何軼當然懂,她雲淡風輕地笑:“21世紀的人們,多半是自由戀愛,由男女自己作主,隻要雙方願意,法律上是不會對雙方的出身背景,民族地區作任何限製的,但在很多時候,這些因素的差異也會讓雙方的家長有反對意見出來;21世紀的男女實行一夫一妻製,法律不允許一夫多妻或是一妻多夫,但偷腥是人類的天性,婚外情、離婚、再婚,移情別戀的事情也很多的!”
她自己並是這其中一個受害者了!
羸政像聽天書一樣聽她講著……
何軼又跟他講起了一些21世紀明星大腕、豪門顯貴的風流韻事……
這些娛樂雜誌上的八卦星聞,她向來是不屑於去看的,但她麵對的人群裏,有相當一部份的人對這些事情津津樂道,所以,她再忙也會抽出空來,到網上翻一些這方麵的消息來看——沒想到兩千年的時間差別後,她還能用這些來轉移秦始皇的注意力,使他不再鑽進那個牛角尖裏不出來!
要是不小心被人聽到再寫進史書,那才叫搞笑呢——好在有曉蘭守住了入口,沒有任何人能靠近他們……
羸政已經完全被何軼講的故事吸引了——他萬萬想不到,兩千年以後的世界裏,人們的性關係會變得更開放、更隨性,相形之下,他母親的所作所為還真的是不太過份——也隻有阿房,能用這種方式把一件天大的醜事平化成這個樣子!
阿房啊阿房,難道你真的是來自於另外一個時代?我應該全部不剩地接受這個事實麼?
你是不是又會像憑空而來那樣又憑空而去呢?
呂不韋在羸政走後不多久也離開了秦明宮——他的趙姬居然說他是銀槍蠟燭頭?說他已經不能滿足她對男人的需要了?
也隻有她趙姬敢說這種話!
不過,她也的確是龍精虎猛的——這個詞本來應該是用來形容男人的,而他們之間,現在不行的是他呂不韋,所以,這個詞,趙姬當之無愧!
呂不韋想到趙姬的索求無度就不寒而栗——想到羸政怨恨恥辱的眼神,更是後怕不已!
看來,羸政已經完全知曉此事了?
說不定哪天下來,他真的把他這個做父親的恨到骨頭縫裏去!
他和趙姬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一來是他的身體吃不消,二來是他的身份也吃不消了!
這事把呂不韋愁得在院子裏來來去去的走了幾十個來回!
如果他就此喊停,趙姬肯定會不依的——可是依了她,卻依不了羸政!也依不了大秦的百姓們!
呂不韋正自發愁,嫪毐走進來跟他彙報一些事情……
看到正當盛年、身強體壯的嫪毐,呂不韋心生一計,急忙派人去接趙姬過到相府裏來……
趙姬正在氣呂不韋的拂袖而去,如今見呂不韋低頭認錯,請她過府相聚,並高高興興地去了——雖然有點生氣,可是到了晚上卻還是少不了這根蠟燭頭的!
呂不韋設了晚晏招待趙姬,席間,他安排了嫪毐舞劍助興,並暗示道:“太後,嫪毐此人可是我相府中最神勇的勇士,長相俊俏不說,身手更是了得!”
趙姬聽他這麼一說,注意看了看正在舞劍的嫪毐,見此人果然從頭俊到腳——外表雖然不敢拿來與羸政相比,卻比宮中那些不男不女的太監們看著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