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姬自從趙悅容也搬進大鄭宮以後,就搬到秦明宮一個人住去了……

自從上次她和呂不韋的事情被何軼不小心撞見以後,呂不韋其實也希望她能搬到另外的宮殿裏去住,這樣便可隨他們怎麼混就怎麼混了!

何軼懶得動彈,並讓趙悅容住進原來趙姬住的屋子裏去,她自己還是在後麵遠遠地看著前麵就好。

趙姬進了秦明宮,呂不韋幾乎天天都被召去“侍寢”,好在秦明宮的太監和宮女都是呂不韋的心腹來的——雖然二人把這日子過得跟夫妻一樣,卻沒有人說出了半個字……

羸政自聽到趙姬要搬去秦明宮的那天起,就心知肚明趙姬的打算!

為此,他深深地苦惱著,卻隻能抱這份苦痛往肚子裏咽著,這個醜事直逼得他快發瘋了!

這日下了朝,他本來還有些私事要找趙姬商量一下,趙姬卻在一下朝之後就閃了人了,剛好有其他的大臣找羸政話些私事,他並先放著趙姬回宮,自己先應會大臣的事情。

羸政辦完這所有的事情,一種前所未有的舒暢感覺充斥著全身——如今雖然朝政大事還是掌握在趙姬和呂不韋的手中,但是已經越來越多的人明顯地開始支持他的一些看法了——於私來說,阿房最近都乖乖地在宮裏調養身體,而且答應一旦調好了身體並舉行納妃儀式——隻要可以納她為妃,他不再娶其他女人,她的地位不是跟王後一樣麼?

華陽太後到底還是疼他們倆個的,作出這個讓步,已經讓他知足了……

趙悅容這個女人好像真有改過自新了,每天都打扮得漂漂亮亮地陪著阿房解悶,也沒有再惹事生非過了。

秀麗夫人好像也洗心革麵了,不是跑去華陽宮陪太後,就是到大鄭宮找阿房,一副左右逢源的樣子——他還真是蠻服了這個阿房的,連秀麗夫人和趙悅容這樣的女人都能收得服服帖帖、不吵不鬧的……

所以,他的心情大好!

到了秦明宮門口,守門的太監行了禮,卻不放他進去……

趙高生氣道:“大膽的奴才,敢對大王無禮!大王要見母親,難道還需你一個太監同意?”

那太監卻像是從哪裏借到了膽子似的,不怕死地道:“太後正和呂相國商議國政大事,曾交待不見任何人,請大王息怒!”

羸政聞到了呂不韋和趙姬之間曖昧的味道,他強硬道:“孤王的天下,孤王的朝政,有什麼國政大事是孤王不能聽的!”

說罷,將那太監提起來丟到身後去……

其他人見這架式,哪裏敢阻攔,都慌亂地朝著裏麵通報道:“大王駕到!”

呂不韋和趙姬正自纏綿著,聽到太監的暗示,驚得趕緊鬆開彼此、趕緊整理衣帽……

趙姬一邊忙亂,一邊埋怨道:“政兒怎麼回事,這個時候跑到秦明宮來做什麼?”

呂不韋也怨道:“夫人也真是色急,每晚如此地都不盡興,大白天的還要玩這種遊戲?”

“那還不是因為相國已經是銀槍蠟燭頭,每晚雖有抱著趙姬入睡,卻不能給到趙姬想要的!”

呂不韋日夜為秦國費心費力的操勞,加之本身年齡又比趙姬大上好幾歲,趙姬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現在的呂不韋,在男女之事方麵已漸感吃力,被趙姬這樣一搶白,頓時老臉通紅……

羸政走近來,向趙姬和呂不韋見了禮……

呂不韋接到羸政火辣辣的質問的眼神,不禁自主地一陣羞愧——做了虧心事,必竟還是會心虛的!

趙姬見狀,怕他不小心漏了底了,並咳嗽兩聲,故作威嚴地問道:“我兒何事要來見母後?怎麼也不派人先通傳一聲?”

羸政雖然對他們的事早有耳聞,但那不過是一些流言,如今親自目睹這尷尬的場麵,還是有種鮮血倒流、直衝腦門的感覺——雖然不至於捉奸在床,但這場麵實在曖昧得很明顯!

他哼了一聲道:“孩兒想見自己的親娘還需要經過那些執事的太監麼?既然母後正有事在忙,孩兒並先行告退就是!”

說罷,一甩衣袖,轉身走了……

呂不韋看到了羸政眼裏的憤怒和骨子裏的那種痛苦,他十分地心痛起來——自己這麼多年來究竟是為了什麼?

如今自己的親生兒子不過是猜到了他和趙姬的曖昧,並擺出這種態度,萬一有一天,他知道自己本就姓呂,又會是什麼反應呢?

這羸秦改為呂秦的一天,真的會有可能到來麼?

他疑惑了……

羸政甩手出了秦明宮,內心湧出諸多的無奈和痛苦出來:自己的親娘在父親屍骨未寒之際既然跟其他的男人做出這種苟且之事!

身為大秦的太後,居然做出這種醜事?

趙高小心地在他後麵遠遠地跟著,不敢走得太近,怕一不小心犯了他的火……

羸政的腳步忠實地把他帶到了大鄭宮……

何軼正在涼亭裏飲茶賞風,見到羸政臭著個臉,像衝過來的速度朝著她靠近……

她知道,這小子肯定是遇到了什麼很刺激的事情了……

她站起身來,迎上前去……

羸政一把將她抱進懷裏,伏在她的秀發堆裏痛哭起來……

何軼用力地抱著他,像是這樣並可以給他以力量和溫暖……

她向守在一邊的曉蘭使了個眼色,曉蘭會意,打著手勢把周圍的侍女和太監都帶了下去,還堵在門口不讓任何人進來打擾他們……

羸政哭泣得夠了,好一陣才從何軼的懷抱裏抽出身來……

何軼猜測著:依羸政的脾氣和性格,隻有一件事會有這麼大的作用,讓他哭成這個樣子——那就是趙姬偷漢子的事情!

果然,羸政拉著她的手,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般:“阿房,你可不可以告訴孤王,孤王該怎麼辦?一個是太後,一個是相國,他們實在太過份了!”

何軼扶著他到涼廳坐下來,看著他,很誠懇地道:“大王,你或者應該抱著理解的態度來看這件事情,太後一個女人家,要扶持一個尚未成年的君王,她有她的苦處!如今呂不韋的勢力那麼大,太後不跟他搞好關係,她怕呂不韋會對你不利!在我讀過的曆史中,有很多個朝代的太後,都用過這種辦法來穩住掌權的大臣!”

何軼明知道趙姬和呂不韋不屬於這種情況,但是為了安慰羸政,她不得不說出這種違心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