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賭博她有錢嗎？到最後還不是在賭我的錢！我賭博我自己會賺錢，她連吃穿都要靠別人，她拿什麼去賭博？”
“這樣說你娶她幹嘛！讓她餓死好了是嗎？你說我寵她，我什麼時候寵她，每次都被我打得半死不活的，我怎麼寵她？”
“你先聽我說，沒事我會打她嗎？你以為我這麼喜歡打老婆嗎？上次她回娘家20多天沒有回去，身上還懷著孩子，你說她有多大膽子。萬一孩子有什麼閃失，你說我會不打她嗎？”
“她錯了，罵幾句不就行了，為什麼一動不動就拳打腳踢。你自己還說小孩生下來後要賣掉，你還有什麼良心可言，你還有什麼可以當父親的資格可言。你不要她就把她還我，別在那得瑟，沒老婆才會知道老婆的珍貴。”
“嬸，你也是沒理的人，就因為你寵著她，她才會這樣調皮的。”
“自己生自己疼，我生的寵我的，你.媽生你就寵你。現在你把她打成這樣，你要不要帶她去看醫生！”
“我沒錢！”
“你想要她死了是嗎？沒錢不會向別人借錢啊！紅月，回來，讓他看看，讓他看看把你打成什麼樣了。”
姐姐穿著繡絨拖鞋，從樓梯上步履蹣跚地跑了下來，然後衝進門口，對媽說道：“媽，我要怎麼辦？”媽媽輕聲說道：“聽說青草有用，叫他媽摘一些幫你敷。如果草藥沒用的話，就去醫院看一下。”
“我沒錢！”姐夫堅定的重複了一句。
“把腋下翻給他看，看看成了什麼樣子。”說著，媽媽便把姐姐的腋下翻給他看，他看了便罵：“叫我媽給她敷藥還行，叫我送去醫院，沒錢！”
媽被嚇得目瞪口呆，過了好久，媽氣急敗壞地罵道：“沒錢就讓她死啦！我一生都沒見過你如此狠心的男人。出門打工這麼多年，養不活老婆、孩子，醫療沒有保證。你娶老婆幹什麼用！老婆都不要了，孩子有什麼用！”
姐夫見媽媽的眼淚已流到了下巴，也就不再那麼猛地頂撞她了，隻是輕聲說道：“她要去賭博，我叫她別去賭，這樣有錯嗎？”媽又抓住姐姐的手指頭給他看說：“你看，你看，把我的女兒的手指頭砸成這樣，你還真狠心啊！”
我也上前看了看，小拇指黑成一團，可以說完全碎了，我都快要嘔吐了。媽媽邊說邊流淚，二姐也淚流不止。我在想：如果這件事情發生在我的身上，那是一個多麼沉痛的打擊。我才知道：原來二姐的生活竟是如此恐怖，如此黑暗。媽媽看後不停地抖動著身子。姐夫低著頭，過了好久才說：“送去醫院我不會，讓我爸媽敷草藥還勉強可以。”
媽媽正要開口，爸爸卻剛好從門口走進來了。
姐夫又對爸爸說：“叔，我回去了，下午不在這裏吃了。”
“那慢走。”爸也不留他。
隨後，姐夫便載著二姐走了。
“那種人，從紅月嫁給他那天起，我就沒覺得他好過。紅月也該死！沒事找到那種新郎，當初我是怎麼勸她的，她就是不聽。回到娘家沒幾天就要跟回去，不是該死是什麼？”爸爸抱怨著。
我們一家人都陷入了沉悶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