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皺眉,她知道是自己和沈易白看到了不該看的,心中還沒從管事“奇妙”的解釋中回過神來,難道他根本沒看到沈易白是怎樣使用那些奇異的法術和男孩癲狂喪失理智的樣子嗎,想到這裏她不禁詫異地看向了沈易白。
難道說,這就是他剛剛做那番動作的目的?
她咬咬牙,決定暫時把滔天的疑惑壓在心底,先應付眼前的男人。
許願皺眉,拒絕了中年男人的邀請,男人並未做自我介紹,已經從態度上表露了他對兩人的不屑,“不知您是?”
中年男人這才恍然大悟,“忘了自我介紹,我是林家的管家。”他又指正躺在車裏的男孩,“我們家小少爺,你們應該都知道了。”
許願點頭,“那麼謝謝你的好意,我這位朋友因為你們家少爺受了點傷,想要先回去了,恐怕沒那個精力坐下來喝茶。”
中年男人的目光在許願和沈易白之間來回打量,躊躇了一下,“醫藥費我們會負責。”
許願立馬借口,“你有紙筆嗎?”
中年人愣住,“有的,在車上。”
一旁站著的管事不等吩咐就去取來了紙筆,恭敬遞上。
中年拿著紙筆不知許願想要做什麼,“紙筆?”
許願聲音清脆有力,“把你的電話和地址寫下來吧。”
中年管家照做,許願接過紙條看也不看就收進了口袋裏,她拍拍口袋,“好了,醫藥費什麼的我會記得和你討要的,今天時候不早了,就先說到這裏吧,散了。最後,再次謝謝你的好意,非常抱歉,不能你坐下來好好喝杯茶。”
許願嘴角噙著笑。
這就是大家族裏做事的風格,永遠想要迂回有禮地請你談一談,其實隻是想要對被邀請的人做出各種要求和製約罷了,這是一種溫和有禮的警告,可是不要懷疑他的約束力,絕對是抹上蜜糖的尖刀。
中年人終於忍不住說出了一直想說的話,“那還請兩位不要向外透露今天發生的事,否則,誰也料不到日後失態會發展成什麼樣子。”
許願笑嗬嗬地答應,無視最後的一句威脅:“放心,我們有分寸,那先告辭。”
沈易白一直靜觀許願在中年人麵前遊刃有餘的表現,放心地把自己身體的重量交給了許願,許願偷偷掐了把他的大腿,小聲咕嚕,“好重。”
許願攙著沈易白從巷口拐出去,背影消失在一群人的眼中,她的眼角撇到巷口之外停了一輛黑色轎車,轎車後車廂的窗口半開著,裏麵若隱若現顯露出半個人頭,輪廓有些眼熟。
她甩甩頭,注意力又回到了沈易白身上。
沈易白走動起來看起來很辛苦,不過這不能讓許願放棄心中巨大的疑團。
似乎一直以來的疑惑終於隻剩下了一層薄薄的麵紗,隨時都有可能揭下,這麼想著的許願就像隻被困在被燒的滾燙的鐵皮上的貓,忍不住要跳腳,撓牆。
等到他們走後,後巷裏關著的餛飩店的木板門忽然開了,小老頭喃喃道:“還真是了不得的人物。”
在許願跑出去看巷子裏發生什麼事的時候,沈易白拔腿就要去追,卻被健碩的老者攔下,那兩鬢斑白的老人一雙手顫巍巍地哆嗦著,走到沈易白麵前就要跪下,痛呼,“仙君!”
沈易白連忙攔下他,“你在說什麼呢?”
老人連連搖頭,“仙君此刻還要和我土地裝什麼糊塗呢?”
沈易白對他突如其來的熱情隻是委婉推拒,忙道:“擔不起,擔不起,你認錯了。”
他一個不知道從那個石頭縫裏蹦出來的異類,怎麼可能和謫仙扯上一星半點的關係。
他幾乎是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