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易白緩緩抬起手的那一刻,男孩動了,他倏忽竄起一丈高,許願瞪大眼看著,這簡直是不是人類能達到的高度。
這也是因為中了降頭術所以帶來的影響嗎,能夠刺激人的潛能讓他們平日的身體機能超常發揮?
沈易白的單手在空中劃了一個圈,柔和的光從兩邊緩緩延伸,將兩人包圍,最終緊閉在一起,嚴絲合縫。
沈易白再次把手掌擋在胸口處,隨著指尖的滑動,身前出現了一個圓形的光圈,在黑暗中發出純白色的光芒,男孩像是沒看到一般,一頭撞了上來。
男孩撞到屏障上,那懸浮在半空的光圈頓時光芒四射,可就在沈易白篤定男孩破不了他的防禦之時,男孩猛的伸出帶有鋒利指甲的雙手,狠狠劃過屏障,沒有預料中尖銳刺耳的錦帛撕裂之聲,隻是“啵”得一聲輕響,像是氣泡被戳破,許願屏息凝神。
她長大了嘴可是卻發現周圍安靜的過分,難道那群保鏢心理素質過硬,麵對堪比好萊塢科幻電影的事情發生在眼前,也能做到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
她左右看看,隻見管事和保鏢圍著兩人張望,有人發問:“他們兩究竟發生了什麼,怎麼什麼也看不清?”
許願扭頭又看看眼前身形清晰的兩人,一個在半空中發出“桀桀桀桀”詭異笑聲,一個出手抵擋,神情嚴肅。
這個哪裏看不清,怎麼看都是千鈞一發事關生死好不好。
包圍著兩人的光芒所形成的天然屏障反射出一道不易察覺的微光,許願的手揪住領口,似乎明白了什麼。
她能看到他們看不到的事情,而這個屏障大約就是常說的結界。
她的目光落在沈易白身上。
這人,究竟還有多少秘密。
沈易白大吃一驚,沒想到竟然能讓男孩得逞,這孩子隻靠一聲蠻力就能無視他的法術,看來他低估了降頭術的力量,男號隻知道循著沈易白身上的氣味,全身重量撲在了他的身上。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隻覺得眼前一花,兩個模糊不清的身影扭打在了一塊兒,這已經脫離了鬥法的範疇,分明就是普通的莽夫湊在一處逞凶鬥狠。
男孩一把扯住沈易白的外套,隨意一扯竟然輕易就撕破了穿了好幾層衣服,沈易白光潔的肩頭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之中,月光之下像是剛燒製的白釉瓷器,若不是冬天穿得厚,說不定現在撕裂在男孩手中的就不是棉絮而是沈易白的肩胛骨。
許願再細看,沈易白的胳膊被男孩鋒利的指甲劃破,男孩神色瘋狂,雙眼逐漸變得渾濁不堪,神誌不清隻知道一味攻擊,他堅硬的指甲狠狠發力,陷進沈易白的胳膊,再□□時五個分明的血窟窿汩汩往外冒著鮮血。
沈易白硬是一聲痛呼都沒有泄露出來,他被壓在身下,艱難地回頭對許願吼道:“讓你去討酒,酒呢,還不快去。”
許願看著他躊躇兩秒,忽然像是想通了什麼,拔腿就像餛飩攤的方向飛奔。
沈易白下的結界被男孩破除後,眾人終於看清了狼狽的兩人。
管事在邊上看的心驚膽戰,那群保鏢雖然不至於尿褲子那麼狼狽,可兩股戰戰也好不到哪去,管事的顫巍巍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想要尋找外援來組織這場愈演愈烈的禍事。
沒想到他剛把手機放到耳邊,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一句話,男孩犀利的目光就像飛劍一樣射了過來,他瞪著雙眼眥目欲裂,隨手拾起一把碎石子,就朝管事的方向投擲。
石子以超乎尋常的速度劃破空氣向管事的射去,管事的手一抖,手機啪嗒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沈易白趁著男孩轉頭的功夫翻身而起,腳下發力,一路狂奔撲倒管事,將他推開,護在身後,射來的石子碰到沈易白設下的屏障,悉數反彈回去,被男孩揮手拍碎。
男孩隻盯著沈易白一人,沈易白隻好放下管事將他向沒人的地方引去,雙手齊齊攻向男孩脖間,哪知他的皮膚滑膩的就像水蛇,被他一個滑步側身,輕易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