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搞的?”靖王的臉色瞬間發青,一邊衝上前一邊叫道,“別愣著,快救人啊!”
可是等他衝到近前看得更清楚後,他也跟自己地屬下一樣驚呆住了。原來不是怪獸強行拉著梅長蘇的胳膊,相反,它在躲,隻是籠子太小,它不管怎麼躲,梅長蘇都抓著它的腕部不放。
“你別怕……別怕……沒關係了,會好地,沒事沒事……”完全不理會身邊的這一片混亂,梅長蘇專心地安撫著籠中地怪獸,“我不會傷害你,我會幫你地,你別動,讓我摸一摸……”
怪獸安靜了片刻,呆呆地讓梅長蘇摸索著他的左腕,但沒過多久,它又重新開始躁動,並不停地噴著熱氣。
“紅了,紅了,眼睛紅了,”戚猛大叫一聲,“蘇先生快閃開,它眼睛一紅就要吸血地,路上差點就吸了一個人的血!”靖王心頭一驚,一把抓住梅長蘇的胳膊就往外扯。
“你放手!”梅長蘇剛被扯開就又撲了過去,“你們都沒看見他在忍嗎?他是想吸血沒錯,尤其是人血,吸了才會減輕他的痛苦,可是他一直在忍,他努力在控製自己不要傷人,你們沒看見嗎?”
象是要配合他這句話,怪獸突然一聲嘶吼,痛苦地在籠中掙紮。梅長蘇扶著鐵籠的欄杆深深地凝視著它,突然叫了一聲:“戚猛!”
“呃?在……”
“把你的刀給我。”
“什麼?”
“把刀拿來!”梅長蘇一聲厲喝,戚猛仿佛反射般地驚跳了一下,呆呆地抽出腰刀遞過去。可是梅長蘇卻沒有伸手接住刀柄,而是將手腕在刀鋒上一拉,拉出一道兩分長的口子。血珠頓時湧了上來,嚇的戚猛失手將腰刀跌落於地。
“沒關係,來。先吸兩口。”梅長蘇將帶血的手腕從鐵欄之間伸了進去,遞到怪獸的嘴邊。柔聲道,“我地血裏有藥,你會好過些,來,別怕。你吸不幹我,我不會有事……你不吸,血也會白流的……”
怪獸喘息著抗拒了一下,但最終還是抵抗不住那殷紅的血珠,一口叼住了梅長蘇地手腕,四周頓時驚呼聲一片,靖王也忍不住前衝了兩步。
然而一切正如梅長蘇所言,這個怪獸是不願意傷人的,它隻吸了不到十口。稍稍紓解了一下自己地痛苦,就主動放開了嘴裏的手腕,隨便怎麼勸也不肯再吸。
“鑰匙拿來。”梅長蘇簡簡單單用手巾紮緊腕上的傷口。起身朝戚猛伸出手,“鐵籠的鑰匙。”
早已被剛才那一幕驚呆的戚猛木偶般地交出了鑰匙。梅長蘇快速打開鐵籠。將裏麵地怪獸扶了出來。
“殿下,這個人我來照料。他可以跟我住一個房間嗎?”
“這個……人?”
“是,也許不太象,但這是個人。”梅長蘇一向素淡清冷的眼眸此時卻顯得十分灼熱,“如果這裏不方便,我帶他在外麵紮營帳,隻是要請殿下派人幫我。”
蕭景琰怔怔地看著他,有點暈頭轉向,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恢複過來。梅長蘇也沒有催他,扶著身邊那個“人”,靜靜地等候。
好半天後,靖王總算有些回神,看了看西屋的門,又看了看梅長蘇堅定的表情,咳了一聲道:“先生既然這麼有把握,住這裏也無妨,隻是請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