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二諜鬥智(2 / 3)

又看向一旁的雕道:“那是何人?”

瞿能對他使了個眼色,背著雕張口卻不出聲,以口形道:“是敵人,三總管有難,幫我擺脫他。”

旋又大聲道:“哦,那是我剛剛認識的一位兄弟,叫雕,要和我一起去中原,大哥,你看他是不是人如其名?”

又對雕道:“雕兄弟,這是我班日固德大哥,可是我族中最出色的智者和勇者。”

班日固德會意地微微點頭,也笑著大聲道:“像,像,果然人如其名,既遇上,就一起回營地,我營地就在東南不遠處,正好順路,賓塔兄弟、雕兄弟,一齊走吧!”

雕驅馬過來,笑如利箭道:“班日固德大哥,心意領了。賓塔兄弟,我看你徹夜趕路,似也是急得很,一起走,營地就不進了。”

班日固德道:“哪有過門不入之理。”

瞿能亦麵帶無奈之色看向雕道:“雕兄弟,我既然遇見班日固德大哥,再急的事也得先放下,一日二日還是耗得起,要不,雕兄弟你先走?”

班日固德故作生氣道:“雕兄弟,過我營地,卻不進我門,豈不是瞧不起人,沒有這樣的草原漢子!”

雕眼睛微眯,隱去利銳神情,道:“班日固德大哥這樣說,看來,我可不能不去,那就一起走吧。”

眾人一齊向東南方向馳去,一個時辰後就到了營地。

一個健壯美麗的蒙古女子正在帳外攪製奶皮,見得眾人來到,急急扔下手中的活計,跑過來,大聲道:“額吉,呼吉雅,呼吉雅找到了!”

一個滿頭白發的瘦弱蒙古老人從帳中急急走出,雙手摸索著往前,口中急切道:“塔娜,在哪?在哪?”

班日固德忙道:“塔娜,還不快扶住額吉,別摔著了。”

一邊抱著呼吉雅跳下馬來,向老人迎去。

瞿能亦跳下馬來,輕聲問鐵鉉道:“老額吉是怎麼了?”

“唉,呼吉雅這一出事,老人家又驚又氣又傷心,一夜之間頭發全白,眼睛也哭瞎了。”

雕冷靜看著這一切,問道:“賓塔兄弟,這一家可是出了什麼傷心事?”

一旁的巴紮氣狠狠地道:“可不是出了恨事!那該死的珈璘真!那閉裏可圖汗也是瞎了眼,寵信這麼一個淫毒家夥!”

雕聞言眉角微微一挑。

班日固德喝道:“巴紮,客人在此,不要說這些傷心事!”

他身前正關心撫mo著呼吉雅的老額吉一驚,道:“班日固德,為何這樣大聲,可是又要出事了!?”

“沒有,額吉,巴紮在客人麵前說了些不該說的話,進去吧,額吉。”

將呼吉雅交給妻子,看著她三人入了右邊圓帳,又轉身對翟能二人道:“家中出了些事,禮節上有些不周全,還請二位原諒。”

轉頭吩咐道:“赤那,你把客人的馬拴好,再喂些好料;巴紮,你去殺羊做手把羊肉。”

雕眼中利光一閃,阻止道:“班日固德大哥,我這馬性情極是凶悍,且極認主,除我誰也不能接近它。它可是能獨自踢死一匹巨狼,請囑咐你族人不要靠近它。”

正要上前的赤那聞言止住腳步,仔細看向黑龍,羨慕道:“確是好馬,我牧馬十年了,也沒見過這樣的好馬,兄弟,你真是有福氣。”

班日固德則笑道:“那雕兄弟你自己處置它好了。”

雕左右看了看,在一個視角一覽無餘、青草較為茂密的地方將黑龍拴好,又拍拍它的馬頭,道:“黑龍,就在這兒了,你跑了一夜半日,也是辛苦了,休息一會。”

黑龍馬頭仰起,對著空中不屑地噴了一個響鼻,似是在說:“這算什麼,我不累。”

眾人不由笑道,“這馬好大的氣性!”

瞿能也將黑電牽到離黑龍不遠處拴好,道:“讓我這匹墨風和黑龍作伴。”

黑龍見到黑電,立時興奮無比,又對著空中噴了個響鼻,半是霸氣半是親熱地用火紅眼珠盯著黑電。

黑電卻是莊嚴安靜,低頭咬了一口鮮嫩的青草,悠悠咀嚼著,不時還輕甩馬腦,火紅的馬鬃微微飄揚,極是瀟灑從容,全然不理一旁黑電的盯視。

眾人見此不由又笑,鐵鉉道:“這兩匹神駒,各有風采,卻俱有帥者之相,真要鬥起來,還不知誰輸誰贏。”

班日固德笑道:“確是好馬,一日見得兩匹如此駿馬,對我蒙古人來說是莫大的福氣,還得謝謝二位將福氣帶給這營地。來,進帳。”

帶著二人向左邊圓帳走去。

眾人入了帳,班日固德奉上奶茶,道:“手抓羊肉半個時辰就好,吃了上路好有精神,不會耽誤你們多少時間。”

瞿能笑道:“班日固德大哥向來心細。”

又想了想,方道:“看這方向,大哥是要回我兀良哈祖居之地。”

班日固德點頭道:“是,那是呼吉雅出生與生長了十年的地方,回到那兒,可能對她的病情會有好處。”

瞿能歎道:“這一走,不知何日再得相見,不行,大哥,我還得去看看老額吉和呼吉雅,鐵兄弟,你同我一起,也好講講呼吉雅的狀況,看我能不能從中原帶些有用藥草過來,到時托人給大哥帶去。”說著站起身來。

一直垂目掩住利色,隻從眼角暗暗觀察眾人舉動的雕見此,眉角微微向上挑起。

瞿能走到門口,卻不立即出去,將氈門支起,笑道:“這初夏已至,溫暖得很,就不必掩著氈門了,挑著,也多呼吸些草原的新鮮空氣。”

說完,方才和鐵鉉一道向左邊帳房走去,不一會已是入了帳房。

雕從眼角見得二人入了左帳,兩匹駿馬就在帳外可見處,挑起的眉角又慢慢放了下來。

瞿能和鐵鉉入得左帳,方才低聲道:“鐵兄,我有一事相求。”

“瞿兄,何事?”

“我家三總管有難,我這就要回去求救,與我同來之人與要害他之人是一夥的,卻綴上了我,鐵兄可否幫我一次?”

“瞿兄,有一事你必得告訴我,從這幾日相處,我斷定你家三總管和你們幾人必非一般人,既要我幫,至少要讓我明白你們的身份。我鐵鉉是堂正清白之人,不喜幹糊塗事情。”

瞿能微一思索,附於鐵鉉耳畔輕聲道:“我不能告訴你三總管究竟是什麼人,但鐵國子監生回去若見著徐增壽徐侍讀,細細告訴他我三人形貌,他自會告訴你,我們是何人?”

鐵鉉清秀正直的麵上現出嚴肅的思索神情,片刻方道:“好吧,我信你,要我怎樣幫?”

“看能不能讓他馬病上一場,至少慢我個一日半日,要小心些,他盯得緊,剛才班日固德大哥派人給喂飼料都被他給拒了。”

鐵鉉低頭細想了想,道:“沒問題,交給我。”

二人方才走到呼吉雅身前,躺在毯上的呼吉雅仍是一片茫然之色,口中偶而發出‘花兒,草兒,嘻嘻”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