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立看看自家少主身上破爛的衣服,暗自慶幸自己一直守在城門口,否則就憑這堪比叫花子的打扮,守衛都不會放自家少主入城。
“少主,這半個月您去哪裏了?怎麼現在才回來?”少了一條左臂的韓立忙不迭的問。
韓翊楓看出他打量自己衣服的動作,看看自己已經成條狀,勉強蔽體的已經看不出顏色的“長袍”,也有些不自在,清咳了兩聲,轉移話題道:“立叔,你怎麼會在這裏?”
韓立的樣子明顯是大病初愈,臉色蒼白,腰間起碼瘦了一圈。眼睛下是一片深深的浮腫之色。
韓立聽到他的話,才猛然想起了什麼似的,一把拽住韓翊楓的手腕,想城門狂奔。
“少主,快走,他們要給你出喪!”
清風鎮,韓府。
“七哥,快到時辰了,翊楓侄兒該入土了……”一個看上去有些消瘦的白臉中年男子向主位上的人說道。
主位上做些的男子身形高大,濃眉大眼,本該英氣的臉上此時卻一片鐵青,怒聲道:“我說過,楓兒沒有死!!!”
“哼!七哥,何必這麼倔呢?翊楓入蒙元山脈已經一個多月,半個月前韓立獨身而歸,翊楓他連累的十名韓氏護衛全部戰死,別說他現在死了,就算沒死,也是大錯鑄成!我們已經仁至義盡,還安排他發喪,若是家族中其他人來,哼哼……”另一個與消瘦白臉中年人站在一起的二十餘歲模樣的青年人威脅的說道。
主位上的韓鐵山麵上鐵青,一雙大手把太師椅的扶手都捏的碎了一半,卻也說不出什麼,因為他知道兩個二長老家的堂弟說的是實話。
可是,還沒有看到兒子的屍體,他就是不相信令自己驕傲的兒子已經死了,而且,雖然他來到這清風鎮,但他到底是嫡係,是有繼承家族的權利的!但是如果兒子今天發過喪,名字在族譜裏麵標注上“少年夭折”,就算韓翊楓沒死日後能夠回來,也不能算是韓氏的嫡係少爺,沒有了任何繼承家族的可能。
所以,他不甘心,他的兒子,怎麼會死呢?!
“七哥,武山說的對不對你自己想一想,我們也是奉了家族的命令,你,該明白啊!”顯瘦中年人韓文山一臉的同情,可是話說的卻不陰不陽。
“哼!家族之命!又是家族之命!……”韓鐵山仿佛想到了什麼,眼裏一片惱怒之色。
韓武山臉上嘲諷之色一閃而過,忍不住有些不屑的道:“七哥,快點吧,我們還要回去赴命呢!我們可沒有您的本事,能抗……”
“如果我說不,你們打算怎麼樣?是不是要綁了我韓鐵山,要殺了我韓鐵山,我這個嫡係啊?”韓鐵山打斷韓武山的話,緩緩站起身來,直直盯著韓武山,身上的氣勢一下子聚集起來,仿佛韓武山再多說一個字,他就要撲上去一樣。
韓武山被他盯的身上汗毛一豎,可到底是年輕,禁不住激,忍不住反唇相譏:“怎麼?七哥,我說實話而已!還想殺了我不成!”
韓鐵山眼睛漸漸眯了起來,死死盯住韓武山,正要說話。就聽一個清朗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父親不能,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