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高考之後,我又重複第一次等待時的心情,好在這個過程不是很漫長,很快大學錄取通知書就來了。我開始為自己收拾行囊,可是心中還是無法放下淩,想見他的欲望是如此強烈,遺憾的是直到我離開也沒有見到過他。
後來,我告別了父母和家鄉,來到一個陌生的城市,當我乘坐的飛機徹頭徹尾地降落在成都的雙流機場時,我不得不麵對已身在異鄉的現實,而此時的淩也不知身在何方。一個人漂泊在外,我常常在很多不眠的深夜追憶那些有淩的日子。有時候也在猜測淩到底有沒有對我心動過呢?哪怕隻是一瞬間。隻是我從來都不知道。我總感覺淩用高深築了一道牆,而我卻拚命想往裏麵闖,結果猜不透,摸不著,更看不穿,還被撞得遍體鱗傷。
遠離家鄉遠離親人的日子常常充斥著莫名的孤單,難言的痛苦,甚至比痛苦更無奈,比無奈更淒涼,比淒涼更蒼白,比蒼白更無力,把那段日子寫進日記成為我惟一的寄托,可是我每次提起筆,寫下的全是關於對淩的思念,說不清楚那是為什麼。淩走出了我的視線卻走不出我的心。
不知道有多久都沒有見到淩了。我甚至開始覺得這輩子我們可能不會再見麵了,可是就在我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淩像一陣風一樣出現在我的視線,讓我不知所措。演練了數千遍的對白在看到淩的瞬間變得張口結舌。
大一寒假回家,我們高中時玩得很要好的幾個同學約出來聚了聚,當我正在和久違的同學談著在異鄉的學習和生活時,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直入耳旁,那瞬間我的心跳異常劇烈,淩走了過來,他一定不是來赴這個聚會的。我看著淩感覺到臉上的燒已經蔓延到耳根了,我不得不慶幸那晚我們所聚會的那家水吧有暗淡的燈光,否則我將無地自容。淩隻是和我淡淡地打了個招呼,可是我居然愣在那而張口結舌,當我回過神來時淩已經在我斜對麵坐下了,那晚我的心很不寧靜,我一直不敢朝他的方向望去,當我終於鼓起勇氣朝他的方向看去的時候,卻看到他已經站起來準備要走了。看著淩在夜色中漸漸模糊的背影,我的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為了淩的淡漠,也為我曾經幻想的場麵還來不及上演就落幕了。對我而言是多麼難以置信的傷心和不得不信的痛苦。我不得不相信在淩心中我隻是一個同學而已,僅此而已。
後來就是開學了,我第一次將淩從心中拿出來,盡最大努力去遺忘。雖然不願不舍也很疼,但我握住絞痛的心一頁頁地撕掉淩在我心中的回憶,那段日子,我眼睛裏的水龍頭似乎壞掉似的,總是怎麼樣也止不住擦了又濕的淚。
再後來我戀愛了,可是淩還是在我心裏,雖然那已經成為回憶。
我自己也很難說清楚,我喜歡的是淩,還是回憶,如果說青春是一場美麗多彩的夢,那麼淩就是夢裏最美麗的花,如果花瓣最終會飄零,那麼淩就是惟一鮮豔的那片,因為記憶中的淩早已經定格在我那多情的、傷感的、自卑的純真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