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大年二十九,楊帆才走出臥室,微笑著加入到我們的飯局之間。我終於鬆了一口氣,想“多雨的冬季,總算過去,天空微露,淡藍的晴。”吃過飯,她還和我去釣了一會兒魚,還聊到了以後——我們倆幹脆就在這兒寫文章,一生一世的,成為一個作家。
大年三十這一天,我們洗了一個委實愜意的澡,這澡將我們2004年的疲憊、罪惡、倒黴、貧窮、病痛一衝而淨。浴後的楊帆穿著夏雨送她的那件白色羽絨服,婉若天仙,她的臉色紅潤、膚色健康、淺笑低吟中端的是舉世無雙,弄得我身體的欲望又朝氣蓬**來。
這一天深夜,我們在河邊放了上百根爆竹,河水倒映著絢爛盛開的煙花,整個世界一片燈火通明、喜氣洋洋。之後的我們索性又在河邊燃起一堆篝火,楊帆與陳菁圍火而舞,我陪老阿婆靠火取暖,聽她喃喃地向我指出:“小帆跳得比菁兒好!”接著楊帆與陳菁又唱了幾支歌,老阿婆俯過頭直言不諱:“小帆唱得也比菁兒好!”隻見篝火將她們的臉映照得紅彤彤,仿佛兩抹紅霞,老阿婆則不無感歎地說道:“沒裹小腳也挺好!”
……
這一天淩晨,我與楊帆完成了一次史無前例的交融。楊帆在我麵前一一除掉衣褲,向我展現她那晶瑩剔透的胴體。之後,她再度穿上那件潔白的羽絨服,我們躲在羽毛下縱情狂歡。我的雙手鑽進羽毛,遊走過楊帆的每一寸肌膚,我的雙唇滑過臉頰,吻向楊帆的每一處毛孔。我聽到了世界上最悠美的喘息,我看到了世界上最明媚的色彩,我們的靈魂與身體,永無止境的纏綿交融在一起。睫毛尖尖、Ru房豐滿、大腿修長、小腹平坦,楊帆縱情高歌,李小峰策馬狂奔,在鮮明的節奏中我們最終融化成一個人。
這個人依次走過趙一平、蔡小田、劉義、蕭金貴、陳四、夏雨、陳菁、肖曉萍、小公主、小石頭、聾啞老人,走過遼闊的草原、農場、沙漠、森林、大海;走過長安、洛陽、開封、北平、金陵;走過亞、非、拉、歐、美;走過唐、宋、元、明、清;走過金、木、水、火、土;走過清華、北大、浙大、南大、複旦;走過雅虎、**、騰訊、網易、搜狐;走過童話、神話、評論、小說、雕刻、油畫、書法、素描、水彩、散文、詩;走過美玉、珍珠、瑪瑙、鑽石、黃金、白銀、青銅;走過褲子、衣服、皮鞋、領帶、褲子、手套、內褲、紋胸;走過眼睛、鼻子、耳朵、喉嚨、胃腸、手臂、屁股、血管、細胞、分子、電子;走過蛇、鼠、牛、馬、狗、雞、兔、虎、羊、豬、龍、雞;走過立春、雨水、驚蟄、春分、清明、穀雨、立夏、小滿、芒種、夏至、小暑、大暑、立秋、處暑、白露、秋分、寒露、霜降、立冬、小雪、大雪、冬至、小寒、大寒;走過士兵、排長、連長、營長、團長、旅長、師長、軍長、司令、皇帝、太上皇、皇再皇、皇太皇、皇極皇、皇皇皇……走向富足、祥和、溫情的睡眠,虛無抑或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