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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醫院,我受到了與往常不一樣的小客房待遇,醫生經常來光顧,每次都帶來特別催眠的藥丸,讓我產生很多幻覺。
我總是能看到嘉慈和喬的麵容,看到掙紮的旗袍新娘,讓我滿足又害怕的幻覺纏繞,可是卻沒有劇情,
我總想揭開這一切謎底。
以老笨蛋為首的一群人開始孤立我,說我不是117號,117號是穿的是紅色旗袍。我開始懷疑笨蛋就是愚人,愚人就是塔羅牌中人,這個直覺纏著我,老笨蛋嚷著鬧著要找117號退還他的那張牌,時而清醒時而糊塗的表情讓我深信不疑,一切的謎底應該是與我的嫁衣與那張牌有關。
於是我裝瘋賣傻的化了妝,把衣領拉的很低,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醫生溜了進來。醫生沉沉的睡去,我偷走了鑰匙和蓋章,在病例單上簽外出的字眼。當我赤腳走出門,遞給護士紙條的時候,護士鄙夷的上下打量著我,轉過身不搭理我。我就這樣輕易的走了出去。
憑著記憶和感覺,我迷迷糊糊的走著,一股濃烈的泥土氣息牽引著我的步伐。我順利的回到了家,那個充滿著神秘的地方。
浴室門口,水汽彌漫了整個房間,隱約中我聽到一陣輕薄的調情聲,兩個赤身裸體的人在浴缸中。喬嬌聲嬌氣的問嘉慈那個女人現在怎麼樣啦,嘉慈喘著粗氣說還能怎麼樣,不是被你乖乖的送醫院了麼?然後是兩人的喘息聲,浴缸的水緩緩流了出來。
很久很久,我看到嘉慈用浴巾裹著喬出來,那是那天我用過的浴巾。腦袋一陣充血,恍恍惚惚中我摸進了浴室,看到那件我的新婚旗袍,上麵的刺繡是那麼精致耀眼。脫掉黑衣,我踩著剛剛兩人汙染過的水沉沉的浸在裏麵,想搞清楚,到底哪個版本的故事才屬於我?
臥室裏麵傳來一身呻吟,我全身一震顫抖。迅速起身穿好旗袍往外走,在浴缸底邊緣找了那張愚者的牌。牌麵經過水的浸泡已經模糊不清,117的編號也褪去,但是愚人的眼神始終那麼堅定。不小心撞到了盆子發出了聲響。扶著門框正要出門,嘉慈穿著褲衩怒容滿麵的攔住了我,腦袋被東西重重一砸,我暈了過去。
4
前世今生,命中注定。5歲那一年,看到一個穿著紅旗袍的新娘,於是覺得美極了,今生一定要穿著旗袍出家從此成為我的心願。然而所有的人看到的都是白色婚紗的新娘,對旗袍女視而不見。我哭鬧著吵著,大家從此對我另眼相看,非常反感。
冷漠中我開始冷眼看這個世界,我愛上了前世今生的種種猜測和輪回故事。
塔羅牌中的老人跳了出來,深邃的看著我說生生世世,死死生生,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不必強求。說完愚人轉身要走,赫然發現愚人的眼角眉宇之間竟然和醫院的老笨蛋如此相似,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我哭鬧著不讓愚人走,他的背景卻在空中無端的慢慢消散,變成摸不到的空氣。
轉過身,已是若幹年後。
嘉慈熱情的奔跑過來,牽著我的手在公園、河流、沙灘、海洋留下了我們的足跡,而我獨獨愛那些詭異的傳說。我經常把自己關在一個小黑屋子裏,幻想著人生種種,做著各種巫術的遊戲。
每個人都對我和嘉慈在一起感到不可思議,而每個人都無法阻擋我們在一起。嘉慈說你是我前世來不及寵愛的新娘,今生一定好好惜緣。我說你是我今生的約定,我不要前世來生,隻要今生的相守。於是我們決定結婚了。
結婚的那天,我穿著夢寐以求的旗袍,和嘉慈穿梭在客人中,祝福、笑臉充盈了整個禮堂。
醒來的時候,又是一段幸福重演。嘉慈心急如焚的抱著我說寶貝你不能再暈倒了,嚇壞我了。我在他懷裏盡情哭泣,身上的紅旗袍是那麼鮮豔明亮,有陽光和洗滌液的清香味,枕頭邊一張塔羅牌。這一次,我信任了嘉慈的話,相信我醫院和古代的那一切都是幻覺,而我是一個愛幻想的人老是編構著各種故事。直到遇到了嘉慈,他拯救了我,於是我們相愛了,結婚了,結婚當天遇到了車禍,就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