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月兄……”
“酸風,我的娘子,你跑得這麼急,可是為了我?”
她詫異,突憶起追不到他的那抹惱意,重新捏在手中的弓又緊了。轎中空間小,掙開了仍是在他懷中,她索性不掙紮,指控道:“你要走?”
“對。”
“你……就這麼走了?”
“……酸風,你不會要我留在這無趣的城裏吧?我看,你也不必留在這兒啦,嫁了人,你一樣要隨我去。”
“……”
“我那金星骨宮雖然也無趣,古骨城有趣的事可多呢,定有你喜歡的,甚至稀奇不可思議的事兒,那些傳來傳去、傳得可有可無的事,讓你大開眼界也不一定。”
“真……真的?”她的心思本就單一,如今大哥眼疾痊愈,她的腦子裏倒盡想的是他了。
這男人說要一心一意待她,不是隨興散漫逗她玩啊。有這樣一個夫君,她會愛上吧,會像娘一樣愛上爹?
會,一定會!
心跳得急促,腰上過緊的手抱得她有些喘不過氣,動了動身子,她紅著臉湊近他,“月兄,你為何說走就走?不如,來我家多玩些日子……”
“哈哈,酸風,你能追來,我真高興。你家就不必去了,沒了你,無趣得很。你也不必回去了,隨我走吧。”
俊顏邪笑貼近芙蓉臉,溫潤的舌趁她不備,在紅唇邊舔過,繞了一圈,似不滿意,開始舔拭她的貝齒。
他的吻很輕、很慢,卻讓她如被閃電劈到,腦中一片空白。
不對不對,她明明在生氣,明明氣他……
迷迷糊糊……臉紅心跳……
暖暖情意在轎內輕旋,一隻手卻在此時伸出簾紗,輕輕……挑了挑指。
轎夫得令,起轎——回程!
尾 聲
千賭萬賭,賭不過太白金尊的股掌之間。
聞得五星骨宮內有人公然開設賭局,老族長沒事瞎攪和地攙了一腿,也壓了寶貝進去,他不配合就太對不起“金尊”這個稱謂了。
某天,因為被那專注的娘子拉出門走了一遭,月緯心情不錯,招來四人密議……
隻要骨骼沒完整如初地陳入骨骨閣,他們都不算贏。但若要大小通吃,贏得也沒什麼趣味。倒不如……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於是,五星骨宮內賭局依舊,找沒找到“一模一樣”的骨骼,除了五位尊長和近身的侍衛,沒人猜得到。
痛失愛藏的老族長……依然焦急著、盼望著,望眼欲穿……
這個效果正是月緯滿意的!
他現在可沒多餘的心思應付收骨如狂的骨骼收藏家,滿滿想的、滿滿念的,全在他的酸風娘子身上。而唐酸風,卻早已滿門心思地找尋可以染黑發的藥劑……
唉,他的雪發乃是天生,並非少年白頭,也非華發早生,為何他的小娘子總想讓他以墨洗發?!但無妨,他可是喜歡得很呢。所謂“酸風射眸,為我流連”,就算頭發全黑了,他也樂在其中。隻因——
為他流連!
—全書完—
外篇 句子的濃縮
(這個小插曲,發生在辰門被月緯“威脅”、熒惑與唐酸風打賭比箭之間的那個時間段,因為與主線無關,故未在正文中多加敘述。但,我手癢……)
為了讓唐鬆風乖乖被幽安鳥舔一舔,為了不讓“金尊”月緯找自己的麻煩,“水尊”辰門思量再三,決定施展自己獨一無二的魅力和熱絡到無人能及的粘功,動員唐家上上下下,誓要在月緯“興致所來找人麻煩”之前,務必治好唐鬆風的色疾。
於是,唐宅這幾天……不、太、寧、靜。
宅院裏,下人們經常可見一位熱絡又俊美的黑發公子追著自家少爺。若不是他聲音朗朗低沉,下人們真要以為追著少爺的是一位漂亮姑娘了。
話說這一天,午飯前——
“唐大哥,鬆風大哥,你就讓我的幽安寶貝舔一下你的眼睛,好不好?我保證舌到色到,酸風知道了一定高興得跳起來。”
“……”唐鬆風麵無表情地走,身後是麵無表情的珀玉。
“別走那麼快嘛,我知道要去吃午飯,來了來了,不如這樣,咱們邊吃邊聊。”黑發公子懷抱一隻色彩斑斕的“母雞”,三步一跳跳到唐鬆風前麵。
“……”唐家也算熱情好客之人,無所謂無所謂……
唐鬆風麵無表情地走著。
還是這一天,酉時——
“唐少爺,你就讓我的幽安舔一下眼睛,好不好?”
墨衫公子向左移開好大一步,繼續走路。
第二天,清晨——
“唐鬆風,讓我的幽安舔一下眼睛吧?”
下人見少爺麵無表情出門,紛紛低頭打掃庭院。兩個時辰後,外出談生意的少爺回來,身後仍拖著那個熱絡的“尾巴”。
眾人聽那“尾巴”道:“喂,讓幽安舔一下眼睛,你又不會死。”
“……”
見怪不怪的下人沒再多看一眼,等到日頭下落,那“尾巴”公子再隨著自家少爺出現時,嘴一張,嚇得下人們撞樹撞桌又滑跌,更嚇得唐老爺瞪直了眼。
因為,辰門一手抱“母雞”,一手拉著唐鬆風的衣袖,振振有辭道:“我要舔你。”
原來,他叫了半天,關鍵字全被他省略掉——
最初是“讓我的幽安舔一下眼睛”,再而是“讓幽安舔一下眼睛”,三而成了“讓幽安舔你”,最後竟省略精簡到“我要舔你”。
唐老爺抖了抖胡子,意味深遠地望向長子,語重心長道:“鬆風啊,你就……你就讓他舔一下吧?”
唐家長子奇怪地看了老父一眼,搖頭歎氣:“爹,怎麼你也跟著湊熱鬧,我唐家坦蕩為人,怎可做這等丟人現眼之事!”
唐父被這一番義正詞嚴說得慚愧,不再勸說長子。
片刻,唐母進來,聽辰門大叫“我要舔你”,心捂胸口倒跳一步,驚懼地瞪著他搭在長兒肩上的手,美目眨動,突然回頭大叫:“來人,取我的弓來。”
“是,夫人。”
丫頭快步跑遠,唐老爺扶過夫人,奇問:“夫人啊,好好的,你取弓做什麼?”
“我******這不知羞恥的家夥,敢在唐家公然勾引我兒子,活得不耐煩了。”撩起水袖,唐母頗有女中豪傑的氣勢。
“……”
唐父無言。
又過了一刻鍾工夫——
唐酸風提著一隻貨真價實的母雞跑來,“喂,辰門,讓這隻雞舔一下你的眼睛,如果它舔都沒事,我就相信你的幽安母雞不會傷害我大哥。”
“……”辰門一臉幽怨。
他們這根本就是蔑視他,蔑視他的幽安。
“來,試試。”雞嘴伸到他的眼珠前。
趕緊後退,他苦著臉道:“酸風,你這隻是母雞,我的是幽安鳥,想我一千隻魅……”
“我知道,千魅扶風才能誕生一隻幽安鳥,它是稀世之寶。來,快試試。你不敢試,除非……”唐酸風瞪眼,“你騙我,它根本治不好大哥的眼疾。”
“不不不,不騙你,你不相信我,也應該相信月緯呀。它能治好你大哥,一定能。”辰門指著月緯所在的聚景樓發誓。
“那就試吧。”
冷汗直淌,趕緊擦兩把,辰門跳出危險圈。卻不想前有狼後有虎,才跳出唐酸風的母雞攻勢,卻又麵對唐母的拔箭虛張。
嗚……他好苦,好命苦哇!
為了保住自己的寶貝,他隻得大叫:“唐大哥,讓我舔一下,隻舔一下就好。”
唐鬆風麵無表情……
珀玉……也麵無表情!
後記
這是玄怪小說、這是玄怪小說……
請在心裏默念三百遍,屆時,就算火眼金睛的人有懷疑有反駁有質問,念多了也就是了。所謂習慣成自然,潛移默化最重要,這就是最佳實踐之例。
如果——念了三百遍後,你還是不認為這是一篇“玄怪小說”……服了服了,我服了,請跟著我轉念——這是愛情小說、這是愛情小說、這是愛情小說說說說說說……
在你耳邊念上五百遍“說說說……”,就不信潛移不了。
看完這個故事,不知有沒有覺得月緯其實是比較死要麵子活受罪的個性,月緯想要“酸風心甘情願又一心一意為他做任何事”,但實際上,是他為酸風做了任何事情,而且不知不覺。
月緯想要的,看似成功,酸風在最後不也追上來了嗎?其實不然(本人以為),在酸風的心裏,還沒到“肯定愛”那個程度,她隻保證“能愛”上他,但什麼時候有“肯定”這個念頭,月緯就慢慢磨吧!
一個太聰明的男人,因為在其他事上用腦太多,畢竟在某些方麵,情感或理智上會微弱一些,居劣勢一些。比如,愛情。嗬嗬(⌒_⌒)!
酸風的性子,唐母是最直接的促成者,但故事中對這個母親著墨不多,因為怕——怕寫得走火入魔,歪了道。不然,最後寫成“唐母教女”,百步穿楊、我射我射我射……不用看了,這不是言情小說,是射擊教案。
從來不認為風花雪月是多麼上不得台麵的事,我也喜歡收藏言情小說。如果在五六十歲的時候,我手中還能捧上一堆言情小說,那必定是我喜愛至極的作者之作品了。
寫故事,總希望自己能言之有物……呃,那個……“言”之有物,不是說非得指點一下東邊的江山、評論一下西邊的時政,或唾沫橫著飛兼球鞋豎著跑,隻是想,創作是個非常主觀的東西,能夠讓讀者在翻看完作品後,不覺得自己浪費了時間,甚至享受到閱讀帶來的快樂,哪怕是一瞬,之於我,也是件非常非常快樂的事了。
愉閱,要愉“閱”呀!
謝謝……(^_^)
(PS:在你耳邊念上八百遍的“愉閱愉閱愉閱愉閱愉閱……”,就不信默化不了。有誌者,事竟成。成不了……條條大路通羅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