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焰靈蛇’是他紋蟲社獨門之學,雖為下品武學,但若是修煉至中上成則不容小覷,而當今之下整個紋蟲域有這種修為的除了六師兄也就隻有九爺了。眾人自然不會相信是九爺下手殺了自己的入室弟子,同樣更不可能相信六師兄如此殘暴地殺死自己。那麼似乎僅僅剩下一種可能——六師兄之死一如大師兄之死……
“九爺懷疑是我?”白償雙目盯著九爺,幹脆地問道。
九爺顯然略有難色,“白兄弟不要誤會,我已派人去請各位長老,是非自有論斷!隻是···隻是我確實還想知道白兄弟對這事怎麼看?”
白償略作沉吟,道:“六師弟之死我同樣痛心,依我之斷,六師弟正是被害於昨夜,可有誰於昨夜發現任何異常?”
五師弟與六師弟向來交好,起身說道:“昨夜六師弟來我處飲酒,夜半方休,但我看他全無醉意,便放他自己回去。他定是在途中遭到小人算計!”五師弟說著竟怒目盯了一眼白償。
“你瞪什麼瞪,昨夜師父與我整晚呆在寒潭,哪能去殺六師兄!”黑豆看著五師兄怪異的眼神,突然反應過來這是懷疑師父呢。
“寒潭?”四師弟跟著坐起,疑惑地問道:“寒潭日落便禁閉,你們怎麼會在寒潭?”
看來懷疑白償的並不在少數……
白償擋下怒氣衝衝的黑豆,轉臉看向九爺:“昨夜黑豆熱毒發作,我帶他在寒潭療傷來著。那麼,我想知道九爺對六師弟的死又怎麼看?”
“白兄弟確實沒有殺害六師弟的動機!”
九爺說道,水落石出之前他清楚這白償是不可得罪的,畢竟他是自己的一張王牌。九爺正躊躇之時,殿前瞬間掠下三道人影,如得解脫,立馬賠笑著迎出殿去……
來者正是楚仙人等三位長老。
那楚仙人倒是心急,穿過眾人,徑直走到六師弟的屍首旁……
同時,白償的存在一時間引起眾長老的注意。這也不奇怪,當日大鬧紋蟲社,眾長老已是見過白償。
楚仙人大體查看了屍首,不知是否發現什麼,抬頭掃視一眼,看到那白償腰間黃帶,那是紋蟲社入室弟子之首位配飾,眼神立馬變得怪味許多,“取而代之?”
白償自然明白楚仙人之意——“除掉”大師兄,取而代之。實際上白償並不願意搭話,這楚仙人麵相瘦骨,不為小人也是那小肚雞腸之輩。
好在九爺連忙過來解圍,急忙問道:“楚仙人可發現什麼怪象?”
楚仙人從白償身上收回那讓人極不舒服的眼神,冷哼道:“這姚域還沒什麼怪象能逃得過我的法眼,我勸某些人還是不要意圖瞞天過海的好!”
聲聲正衝白償,九爺亦是焦急,他自然不希望這凶手是白償,“楚仙人有何高見?可千萬別出了差錯!”
“據我所知,你紋蟲域之中,當屬你與這死者修習這‘綠焰靈蛇’至此等境界,”話至此,楚仙人怪聲道:“不知道這位新任‘大師兄’能不能也算一位?至於凶手是誰,九兒當比我這老骨頭更清楚些吧?”
此時,同行的一位花白長髯老者走上前來,正是人稱‘花髯翁’的西三域之尊,細看了下六師兄的傷勢,說道:“楚仙人所言也不無道理。隻是若放眼整個姚域,奇人異士也不在少數,這‘綠焰靈蛇’之技未必稱得上獨門武學啊。”
“花髯翁這麼說就鑽牛角了,十域之大,尚未有哪個‘奇人異士’有膽子穿行他域,縱火殺人吧?”楚仙人回道。
“嗬嗬,二位說得都有道理!”
說話的老者甚是年邁,已是褪盡發絲,人送綽號“武絕頂”,正是東三域之尊,見二老爭執不下,出言道:“昨日姚域大赦,穿行十域倒非不可。不過這區區一天時間的間隙,就說這是越域殺人也確實牽強。還是等等這南四域之尊風信子吧,畢竟這是在他的地盤上。”
這數位老者位居九爺等各域主之上,又居黑白二旗王之下,那楚仙人統管北三域,花髯翁統管西三域,武絕頂統管東三域。而讓白償沒想到的是,那風信子竟是地位較之前三者又稍高的南四域之尊。這,這當真沒看出來。
不多時,果見一道人影快速掠來,步履瘋癲,卻靈力雄厚……
“嗬嗬,不出點事,當真難見到這老骨頭!”楚仙人笑歎道。
……
“南四域之尊,十社霸主,風信子!我等有禮了!”
想不到楚仙人等三位貌似德高望重之輩,見了那好似瘋癲的風信子竟紛紛恭敬禮讓。
“什麼十社霸主?什麼風信子?老朽就是個潭師!”風信子似乎無意跟三位同級老友閑扯,隻顧走了進來。
如果說,九爺當著前三位老者還能談情自若,可這一見到風信子‘闖’進來,不禁有種不好的預感,好像這六師弟如自己所殺般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