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見元灝不停咀嚼在木屑，素衣老者搖搖頭，歎了一聲氣。
“別這麼說，想當初，元灝也是和我們一樣，想對付秦朗。”
紫袍老者還不忘落井下石：“不過我活了那麼久，還真不知道這桌子到底是什麼味道，有機會的話，倒要向元灝請教一下。”
“哎……”
藍袍女子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在她看來，雖然元灝是咎由自取，但秦朗也太鐵石心腸了。
這可不是食物，不僅難以下咽，很可能還會破壞食道和腸胃，就算是一星武宗，也絕對不可能真當是美味佳肴來吃。
典戰麵無表情，但心中冷笑不止。
就算等一下秦朗真的能在他手中逃脫，但讓元灝丟了這麼大的臉，元灝肯定會報仇。
這樣一來，秦朗的下場，注定還是得死。
“出血了！”
人群中，一位眼力比較好的九星武宗，失聲驚呼。
所有人目光一凝，就看到元灝的嘴巴裏，已經有不少的鮮血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就連現在還在口中的木屑都可以清晰的看到，上麵沾滿了不少鮮血。
“喜妹，不要看了。”
素心對喜妹喊了一聲。
“喔……”
喜妹會意，雙手捂上了水靈靈的大眼睛，可身體卻很老實，故意將手指微微岔開，露出一道縫隙。
“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馬可提起煙杆，點燃煙絲，毫無形象可言的蹲在了地上，低著頭，抽起了大煙。
“馬老，你不會怪我吧？”
秦朗來到馬可的身邊，微微一笑。
說起來，馬可也算是元灝的長輩，現在看到元灝吃桌子，肯定有些於心不忍。
“年輕人要做到能屈能伸，才能走的更遠，他這些年修為和丹道兩方麵都有了一些成就，自負的確實有點膨脹了，要不然，他也不敢當著這麼多人麵，敢反悔自己許下的承諾。”
馬可淡淡一笑：“老元將他當成半個兒子，平時也隻是說幾句，根本不舍得罵，要這樣下去，他遲早要出大事，是時候該有個人點醒一下他，你沒做錯。”
“你這樣想就好。”
秦朗輕輕一笑：“我還怕你會怪罪我呢。”
“怎麼會？”
馬可一語道破：“要這不是黑市，換成在荒郊野外，就衝他剛一開始刁難你，到現在還想反悔，恐怕你一狠心，就會殺了他吧？”
“嗬。”
秦朗笑而不語。
“我怎麼可能會沒聽說過你的事？不過你真的有信心能擊敗武皇？”
馬可瞅了一眼冷眼旁觀的典戰，對秦朗問道：“武皇可是會橫空虛渡，憑你現在的速度還追不上吧？”
秦朗淡淡道：“等黑市結束了，你就知道了。”
馬可的話其實沒說完，但意思也很明顯。
既然追不上，那肯定無法近身，這樣就更跑不了。
但他現在的屬性可是非常誇張，如果用上狂暴，除非是典戰留了什麼絕招，不然的話，誰死誰活，還真不好說。
馬可抬頭看了一眼秦朗，見他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低下了頭，吞雲吐霧起來。
“哢嚓……”
一陣陣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不斷響起，回音不絕。
所有人目不轉睛的看著滿嘴鮮血的元灝，都有了少許的同情。
元灝是作繭自縛不錯，但元灝好歹也是一個人，並不是畜生，要換成別人早就瘋了，更何況元灝的身份還不簡單。
要他這樣當著大庭廣眾吃桌子，不僅是生理上的折磨，更是精神上的摧殘。
對元灝來說，簡直就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