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原本以為即使馬可出麵,心高氣傲的元灝肯定也不會妥協,而選擇委曲求全。
但隨著元灝將其中一個承諾已經兌現,他們就知道,元灝這次是真的服軟了。
“開始吧,還等什麼?”
見元灝紋絲不動,秦朗戲謔道:“怎麼?放不下自己的身份?怕別人笑話你?”
“我元灝做事敢做敢當,用不著你來指手畫腳。”
元灝一臉鐵青,整個胸膛就像風箱一樣,此起彼伏,顯然氣得不輕。
“還敢做敢當?”
秦朗不屑道:“要不是馬老出麵叫住你,你現在人都跑的沒影了,現在還有臉說這句話,你不覺得自己臊的慌?”
“嗬嗬……”
所有人嘴巴一鼓,拚命的忍住,憋得滿臉通紅。
“咯咯……”
情操三人笑得前俯後仰,沒心沒肺。
“這小子嘴巴可真毒。”
馬可嘴角抽搐了幾下,滿頭黑線。
“行了,別浪費大家時間了。”
秦朗拿起小桌子,扔到了元灝的麵前:“我還有大把事要做,可沒空一直等著你。”
元灝掃了一眼周圍的人,又看向了眼前不到半米遠的小桌子,臉色無比掙紮,依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那既憤怒而又厭惡的目光,仿佛看著小桌子,就像是看著一堆粑粑似的,非常惡心。
五星武皇在元灝耳邊,壓低了聲音:“千萬別吃,這要吃了,你以後還怎麼出來見人?”
元灝氣得怒火中燒:“他都把義父拿出來壓我了,我還能怎麼辦?”
“可……”
五星武皇語氣一滯,欲言又止,然後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退後了半步。
馬可不出麵還好,可一但站出來了,這算起來就是元灝的家事。
而他,隻是一位被元彬雇傭的護衛而已,根本輪不到他一個外人來出主意。
而且他很明白,馬可既然鐵了心要替秦朗出頭,那麼元灝今天一定無法做全身而退。
時間一點點流逝,足足過了將近一分鍾,見元灝還是沒有任何行動,很快就引起了許多人的不滿——
“趕緊啊,這不是在浪費時間嗎?”
“就是,既然已經承認賭局了,還等什麼?”
“這要是一口下去,元灝就英明盡喪了,思考一下也是理所應當,隻不過這麼耗著也不是一回事吧?”
“堂堂東州最年輕的四品丹師,當這麼大家的麵吃桌子,這可是千古奇聞啊。”
——
所有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聲音不大,畢竟元灝的身份擺在這,他們根本不敢冒犯元灝和他身後的丹殿。
可元灝好歹也是一星武宗,這些閑言碎語哪逃的過他的法耳?
“都給我閉嘴!”
元灝終於忍無可忍,飽含真氣的聲音滾滾而出,傳遍了全場。
所有人心中一驚,立刻停止了彼此間的議論。
“我吃!”
元灝滿臉青色,伸手一把抓起小桌子,嘴巴一張,一口就咬在了桌腿上。
“哢嚓!”
一陣令牙齒發酸的聲音響起,令所有人渾身打了一個冷顫。
在他們無比複雜的注視下,元灝雙眼充血,將桌腿上的木屑一塊塊的咬了下來,吃進了嘴裏。
但他的雙眼卻一直停留在秦朗身上,目不轉睛。
那充滿滔天怒意的眼神,仿佛不是在吃小桌子,而是將秦朗身上的肉給咬下來。
“讓東州最年輕的四品丹師當眾吃桌子,這秦朗也算是有本事了。”
看著元灝喉嚨不斷聳動,一塊塊木片被他咽入肚子,龍虎門的高手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