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萍說的很對!”一直埋頭吃飯的建明這時也抬起了頭：“巧萍去店裏這麼 長時間，我一直都沒有見她開心過，放她出去散散心，見見世麵也許對她有好處。 再說，去當老師也是合巧萍的性格……你們就放她去吧!”
“你說的倒輕巧，真是一步近，兩步遠，三步踢到門外邊!你是嫌她吃白飯了?我現在懷了孕，念吳又這麼小，她走了這個家咋辦?冬天生意忙了咋辦?”
巧雲向建明發起了火，建明見自己說錯了話，隻好苦笑著搖了搖頭……
巧雲又對著巧萍說：“媽畢竟是四五十歲的人啦，不能老指望她幹這幹那，她一輩子跟著爹就沒享過一天福，現在又把一個孩子扔給她，我心裏不忍呐!巧萍，你要為咱媽想想……”
巧雲道出了不想讓巧萍走的實情。
一直在流淚的母親這時開了口：“巧萍既然想去，就讓她去吧!建明說的也對， 兩年多了，巧萍一直生活在痛苦中，一天也沒有開心過!咱家人老幾輩都是賣豆 腐的，沒出過先生，到這一輩，出個先生也是咱祖上的光榮!巧萍既然想去，這 是正道，就讓她去吧!念吳我帶著，我還年輕，幹它十年八年還能幹動…… ”
“媽——謝謝你”巧萍撲在媽媽的懷裏……
“隻是念吳的事，我還有個想法：”媽媽撫摸著巧萍的頭發：“孩子，你今年 才二十一歲，以後的路長著呐!你還有自己的人生，你還要再嫁人，走你自己的 路，所以…… ”
“媽媽，念吳我是不會送人的，我去教學就是為了掙錢養活他!”巧萍以為媽媽想把念吳送人。
“你誤會媽的意思了!我是想念吳以後就跟著你姐好了，你替孩子想想：念 吳慢慢長大了，他長大了要上幼兒園，他若看到別的孩子都有爸爸，他會怎麼想? 一個沒爸的孩子是很可憐的!俗話說：爹是兒的膽，他若有你姐姐、姐夫為他當媽媽爸爸一定會很幸福的…… ”
“媽，你這是什麼意思?這不是為姐姐、姐夫增加負擔嗎?這和念吳送給別 人有什麼兩樣嗎?”
“孩子，你要體諒媽媽的心情，你一個姑娘家，帶一個孩子，吐沫星子都會 淹死人的，你若真的去當了先生，那裏的人若知道你沒結婚就養著一個孩子，他 們會怎麼想?這關係著你的名譽啊!你在那裏還怎樣站穩腳跟?”
“巧萍，媽媽說的對!念吳放在家裏你盡管放心，我雖然不同意你去，但你 若一定要堅持，我隻有和你姐夫把扶養念吳的責任擔起來!念吳在我們身邊和在 你身邊一樣，我們都很疼他，你若想他了還可以回來看他。隻是對外人他不能再 叫你媽媽了，他這樣叫下去，會毀了你一輩子的…… ”
“我不怕!念吳是我的命根子，如果就因為我去當了老師讓我失去念吳，那 我就不去當了……”
巧萍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