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不知道!我們村的代課教師的工資基本上都定為六十，再加上補助! 能開八十多呢!可正式教師，像我，都幹了一二十年了，才四十八塊!我想著女 孩子家，教師這個職業比較文雅，還能學點東西!可她……唉!氣死我了!”
“氣死你你還給她買大衣呀?”安玲聽中年男子說的很帶勁兒，就湊了過來!
“錢是人家給的!給了我兩百塊!說省城是個大城市，肯定有好看的大衣，讓我聽完課後就給她買一件…… ”
“你挑顏色吧，看看哪件合適?”巧萍指著牆上。
“我看你這閨女挺善良，不騙人，還是你挑吧!我又不知道好賴，合適了就中!” 中年男子說話很實在。
巧萍挑了一件比較鮮豔的玫瑰紅大衣，穿在了身上……
“這件衣服好看是好看，可顏色太豔了!我們農村比不得城市，換一件吧!”
巧萍又穿了件淡綠色的中式大衣，中年男子高興地笑了：“這個就中!我女兒長的白，像你一樣!中!中!包起來吧!”
巧萍隻收了中年男子六十元的批發價，中年男子連連道謝：“在別處都要一百多呢!謝謝啊!謝謝啊!咱到底是老鄉 …… ”
中年男子掂著衣袋剛要出門，忽然又想起什麼,又折了回來：“要不我先把衣 服放這兒吧!我今天下午還要聽課，拿著衣服不方便，明天走的時候再來取，可 以嗎?”
“當然可以!我們店裏總是有人!你隨時都能來取!”巧萍笑著說。
“那——你叫什麼名字?能告訴我嗎?”中年男子還是不放心。
“我叫馮巧萍!叫我巧萍就好了。”
“好，那我先放這裏了，謝謝你啦，小老鄉——”中年男子說完把衣服遞給 巧萍，滿意地走了……
巧萍租住的房屋裏。
晚上，一家人正圍在桌前吃飯，念吳在地上滾皮球……
吃著吃著，巧萍放下了筷子：“姐，我要和你商量個事兒!”
“什麼事?”巧雲也放下了筷子。
“今天店裏來的那個校長是咱新安縣人，他說他們山下的小學缺老師，我去 教學咋樣?”
“你去教學?”巧雲遲疑了一下：“那念吳咋辦?”
“有咱媽呢!再說，這是一個機會，我不能錯過!”
巧雲看著建明，建明在埋著頭吃飯：“巧萍，你不要著急，我知道你在替姐著 想，現在雖然生意是淡季!可咱並不缺吃穿!冬天生意好的時候，一個月掙的錢 就夠一年花了!所以，你不要覺得心裏有愧，老是想著出去掙錢，現在的錢不好 掙呀!”
“是呀，巧萍，你要聽你姐姐的話!媽也不想讓你出去，經曆了去年的事，媽生怕你們姐妹東一個西一個……”母親又抹起了眼淚。
“姐，我這決定是經過深思熟慮才和你商量的!我和你不一樣，我不喜歡做 生意，喜歡幹一些與讀書有關的事情。我本來高考隻差一分，第二年再複習一下 一定能考上大學的!可是，我錯過了這個時機，現在，機會來了!我去當老師有 幾個好處：第一，我有了自己喜歡的工作，第二，我又有了接觸書本的機會，第 三，這個工作又穩定又有固定的收入，第四，教師是受人尊敬的職業，我不必看 別人的臉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