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天庭一直很安靜,沒有打架鬥毆的惡劣事件,所以,即使沒有天界守護使也沒關係。
我說我要找一個女子,囧囧說我需要曆劫。
於是我又去了人間,時間對我來說已經沒有意義,隻是這一次是曆劫,所以我不能帶著自己的記憶,囧囧保證說隻要曆劫歸來,還會恢複從前的記憶。
我信了。
我再到人間時,仍然是竹子精,雖然我是一隻笛子,可是我是由竹子製成的笛子,歸根結底是竹子精。
於是我落在了竹林裏。
林子的山顛上有一個竹子製成了小屋,裏麵的一切擺設也都是由竹子製成。
我走進裏麵時,有一隻白色的小狐狸正吐出內丹修練,我的出現打亂了她的一切。
她說她叫程菱。
已經活了四萬多歲了。
對於妖精而言,四萬歲並不是很漫長,因為我們修練人形就需要一萬年。
所以四萬歲,頂多就是人類的少年。
我無處可去,覺得程菱人很好,便與她一起修練,我是修仙,她是修妖法。
“你就住在隔壁好了,反正這裏的房間很多,山下的人類很壞,不要理他們。”程菱雖然四萬年修為了,卻習慣吃飯。
夕陽西下,陽光折射在她的臉上,大眼睛褶褶生輝。
那一刻,我深深的迷惑,是陷入,或許,她就是我的劫。
我就用力點頭了,也不打算到山下,隻想留下來修仙。
卻是突然有一天,我問自己,為什麼要修仙?我自己也不知道了。
於是我問程菱為什麼要修練。
她穿著大紅的衣衫,精致絕美的五官上滿是天真:“修練,可以變得強大,不被人欺負。”
很簡單的理由,可是她修練時很用功,很認真。
這片竹林一年四季如春,鬱鬱蔥蔥。
“你也想吃飯?”程菱問我時,有些詫異。
我是竹子,一般都是喝水,所以也想知道飯是什麼味道。
“好,從今天開始,我教你煮飯,不過這裏的食材有限,”程菱笑起來很美,趁著她紅色的衣衫,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竟是看花了眼。
直到她伸著五指在我麵前晃動,我才記起,失禮了。
“我不喜歡有人這樣看著我。”程菱直爽的說著:“那樣我會以為你愛上我了。”
其實我已經愛上她了。
可是,我卻無法知道她愛不愛我。
她太過單純,單純到讓人不忍心傷害。
她隻會煮青菜粥,天天如是。
不過卻吃得高興。
我會燒飯,而且燒得很好,雖然我從未吃過飯。
我炒了菜給她,燒很多種,她就支著腮在一旁認真的看著。
“原來你是人類?”她不懂,一個妖精何以燒得如此好菜。
她吃飯的時候就這樣問了一句,讓我忍不住笑了。
“不,我曾經愛上了一個人類。”這話我是不經大腦就說出來的,說完之後,我自己也愣了。
那一天,她似乎不太高興,吃過飯就一個人站在山顛,也不修練,也不動,隻是立在風中,風吹起她的長發,飄飄蕩蕩,紅色的袍子也飄蕩。
極美。
我一直都不懂,她其實是一隻白色的狐狸。
卻極盡的喜歡紅色。
與山間的竹子紅綠相間,倒是給這山添了份妖嬈。
妖嬈極致,美得刺目。
而我永遠是青色長衣,一種習慣,一種喜好。
望著她的背影,我抽出腰間的碧玉笛,放在唇邊輕輕吹奏,晚霞鋪滿的山間,少女的影子一身孑然。
“我愛上的不是人類,而是喜歡吃人類食物的狐狸。”一曲罷了,她輕輕回眸,我便說出了這句話。
我不知道自己會為什麼會說曾經愛上了人類,可是現在我知道我愛了眼前的女子。
她隻是看著我笑,什麼也沒有說,她其實愛說話,也很愛笑。
我的內丹是碧綠的,她的內丹是瑩白的,我們一起修練時,整個竹林裏一片光芒,煞是好看,光芒映著她的臉,我就會情不自禁的走思。
我愛上了她,她也愛我,可是我們最多是手牽著手。
是她在抗拒,也是我在懼怕。
懼怕什麼,連我自己也不知道。
一日,我下山,剛好在山腰處遇到一人類,他說被敵人追殺,所以我救了他,出於人道主義,我帶他到山顛躲避敵家,並且用法力封了整座山。
程菱不喜歡人類,更不喜歡陌生人類,所以一直不冷不熱的,倒是每次用餐時都給那個人類送過去,然後悄悄問我,那個人什麼時候離開。
這人隻是一年輕男子,濃眉秀目,英挺帥氣,自有一股渾然天成的貴氣,我知道他的身份不一般,不過他不說,我們也不揭穿。
他受了重傷,我用靈力替他療傷,有時候我累了,程菱也會幫忙。
混得久了,程菱也不像初時那樣冷落於他。
也會和他說說笑笑,問一些人世間的一切。
他說山腳下有一天蔭寺,主持叫羅塵,聽到羅塵兩個字時,我的心竟然抽痛了一下,我發現,程菱的臉色也蒼白了幾分。
可是她沒有多說什麼。
那人說了很多,都是關於人界的一切。
隻是羅塵這兩個字始終讓我無法釋懷,沒有任何理由。
那人離開時,說他叫離生,並且還說會回來報恩。
程菱拒絕了,並且再次封了結界,不許任何人踏足半步。
這裏,隻有我們。
我的笛聲隨著修練,竟然無形中帶了殺氣,附近的野獸都避而遠之,程菱的靈力也已經十分強大,當然,她始終是妖。
最怕的是佛和道。
練劍的時候,我喜歡看她舞著大紅的衣衫,隨風而飄動。
我想,我等的人就是她。
可是,我們這樣的關係維持了一年之久,都沒有任何進展,程菱懂愛懂喜歡,然後就什麼也不懂了。
那日,我與獸群相遇,我沒有用笛聲驅逐他們,而是動手與獸打在了一處,那群卻獸都是當年妖界的大人物,此時雖然打回原形,仍然力量強大。
我受傷了,很重。
身上全是被老虎抓下的爪印,最後,我是用了靈力才將獸群驅散的,這群家夥突然間發瘋了,其實平日裏他們不敢離竹屋太近的。
程菱趕來時,我就半倚在山頂一株又大紅粗的竹子上,她托著我進了竹屋。
她似乎不懂男女有別,就那樣撕開的我衣衫,替我上藥,用靈力療傷,她的手指是溫涼的,漫過我的胸口,老虎的爪子很毒藥,直接從脖頸抓到了腹部,若不是我躲得快,已經被刮開了肚子。
躺在竹床上,睜眼就看到程菱的側臉,她的額頭有細密的汗珠,紅珠微嘟,眉頭輕皺,一臉心疼,卻沒有責怪。
她的靈力很強大,傷口很快愈合,隻是我仍然有些虛弱,她扶起我替我穿衣,溫軟的呼吸在耳畔,一時間,我感覺呼吸都停滯了。
偏她如此不解風情。
我伸手按了她的肩膀,不讓她離開,唇瓣湊上她的臉頰輕輕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