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的話劇一幕幕地飛快演著,像是要把新娘這悲慘的一生給所有的觀眾展現出來。
故事繼續。
第二天早上,新郎不知所蹤,新娘被叫到公婆的房間裏訓話。
婆婆先把新娘斥責了一番,說她不知規勸丈夫,並且在成了親之後,太老爺的病也沒有好,甚至在今天早上還有下人來報說太老爺吐血了,什麼福星,看是災星還差不多。
讓她跪在祠堂裏麵思過。
新娘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麼錯。她回憶起自己的前半生,發現過得也很糟糕,從出生性別是女孩兒開始,她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似乎就成為了一個錯誤。
在早些年,奶奶對她要稍微好一點,但也僅僅是一點,隻是還記得家裏有這麼一個人這種程度,而她的爺爺和父母,眼裏從來就沒有她的存在,仿佛她出生就隻是為了給這個家裏多增加一個仆人而已,因為長得好看,出生的時間又非常吉利,算命的說是旺夫,到了合適的年紀,就賣個一個富裕的人家做妻作妾都可以,來換一筆錢來給弟弟娶媳婦。
而這次結婚,新娘才看出來,她不過是從一個狼窩掉進了另一個狼窩罷了。
話劇的劇情飛速推進,新娘遭受了常人難以忍受的待遇,婆家在太老爺死後更加看不上她,加上老爺做生意虧了一筆錢,全家人都把災禍怪罪到她的頭上。新郎終於如願以償地把琴瑟觀的花魁紅袖娶進了門,好在紅袖也隻是想找到一個庇護所,也沒有來找新娘的麻煩。
新郎家一度想要把新娘休了,但是沒想到新娘卻懷孕了新郎家念在這是新郎的第一個孩子,說不定是個男孩的情況下暫時沒有休妻,但是也是存了去母留子的打算。
街道上的風漸漸冷了,新娘坐在窗邊看著窗外的秋雨梧桐,手底下是已經隆起很高的肚子,她快要生了,在這麼一個淒冷的季節。
她感受著手下的溫度和心跳,這是她現在的唯一支撐她活下去的動力。
但是後來,她的動力沒有了。
紅袖在琴瑟觀壞了身子,一直沒有懷上,看見新娘懷上了男人的孩子,嫉妒得不得了,就串通了來看診的郎中,給新娘吃的安胎藥裏麵下藥,結果被新娘身邊的丫鬟聽到了,新娘平常對聽到了郎中和紅袖的陰謀後就跑去告訴了新娘。
新娘不敢相信地去問紅袖,紅袖嘲諷:“沒錯,我是在裏麵放了墮胎藥,不管你的孩子出不出生,你都隻會是張家的一個棄婦而已,而我,以後才會是張家的真正的女主人,如果你的孩子生不出來更好,要是生出來的話,也之後寄養在我的名下,把我叫娘親。”
新娘氣極,抬起手想要給紅袖一巴掌,沒想到被匆匆趕過來的男人攔住了。
男人抱住委屈落淚的紅袖,紅袖此時又變了一副嘴臉:“我沒想到姐姐會這麼想我,我這輩子是沒有辦法生孩子了,那姐姐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呀,我為什麼要害它?姐姐讓我進門我是非常感激的,但是也不願意被這麼生生冤枉。”
男人心疼紅袖,但也在乎自己的這個孩子,請來了城裏的好幾個郎中來,最後卻查出裏麵並沒有任何的墮胎的成分。
“我早知你看紅袖不順眼,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紅口白牙平白汙蔑別人的人。”男人咬著牙說。
新娘紅著眼眶:“不!我沒有···她真的說了自己在這個安胎藥裏放了墮胎藥···你可以問雪蓉。”
雪蓉一聽,連忙跪下:“少爺。”
男人冷聲:“說。”
雪蓉支支吾吾地說:“是···是···少奶奶讓奴婢在安胎藥裏放一些墮胎藥···然後就可以去找小娘子的麻煩了····”
新娘紅著眼睛盯著雪蓉,雪蓉的頭垂得更低了:“奴婢不忍心看到小娘子被平白汙蔑,但是又不能違背少奶奶的話,就私自換了墮胎藥,換成了養胎的···”
雪蓉聲音越來越低,紅袖跑過去蹲下抱住雪蓉的肩膀:“好孩子,你沒有錯的,要不是你,我今天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說完又轉過頭來看向新娘,“姐姐,我平常也沒有和你爭過什麼,妹妹知道自己出身不清白,平日裏都不敢去姐姐麵前髒了姐姐的眼睛,但是為什麼就這樣姐姐都不肯放過妹妹呀?請姐姐給妹妹留一條活路吧。”
“你這個歹毒的婦人!”男人咬牙切齒地說,“要不是看在你肚子裏還有我的孩子的份上,我早就將你趕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