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法眼家的秘密(2 / 3)

聞言,由香利不由得顫抖著聲音說:

“金田一先生,聽說當時您也在場?”

“是的,當時你先生和令郎也都在場。”

“金田一先生,你為什麼這麼說?”

這次是法眼彌生的聲音。

“夫人,這一個月以來,直吉先生的生命處在備受威脅的狀態中,他根本不知道究竟是誰想對他不利,因此才到我那兒商談這件事。而我在短時間內也沒有辦法找出凶手是誰,隻能告訴他凡事都得提高警覺。”

昨天晚上金田一耕助催促等等力回到九樓,但是他們的運氣不佳,所有的電梯全部擠滿了人,就連從警衛室直達九樓甜蜜之屋的電梯也一直停在九樓,任憑他們怎麼按,電梯就是不下來,兩人隻好在四樓苦等了五分鍾左右。

好不容易由電梯小姐操控的電梯來到四樓,然而出電梯的客人相當多,加上每一層樓都有人進出,電梯必須在每一樓層停下來。等金田一耕助和等等力到達九樓時,已經花費十分鍾。

金田一耕助衝出電梯之後,立刻拉起衣擺急速奔向甜蜜之屋;等等力也緊跟在後。

兩人一到甜蜜之屋,金田一耕助連房門也沒敲就衝了進去。

隻見兵頭房太郎和鐵也、德彥都在裏麵,甚至連剛參加完婚禮的法眼滋也在,但是最重要的本條直吉卻不見人影。

一股不祥的預感立刻爬上金田一耕助的背脊。

“德彥,你父親呢?你父親怎麼了?”

“我爸爸……”

德彥說完便看看鐵也,鐵也則有些為難地看著金田一耕助。

“他去隔壁的洗手間了。”

兵頭房太郎吊兒郎當地回道。

“洗手間?”

金田一耕助正準備拉著等等力往外衝的時候,兵頭房太郎卻出聲製止道:

“啊!,金田一先生,等一下,你現在跑進去的話,那位大爺可是會生氣的唷!”

“這話怎麼說?”

“因為他最討厭別人看到他失態的樣子,剛才鐵也和阿德才被他罵出來呢!”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本條先生去洗手間做什麼?”

“去嘔吐啊!這會兒,他大概正吐得七葷八素呢!他是那麼體麵的人,當然不願意讓別人看見他的醜態。如果你有事找他,就在這裏等一下吧!”

“對了,金田一先生,本條先生是怎麼了?他為什麼需要像你這樣的私家偵探呢?”

法眼滋站在榻榻米上,一臉好奇地問道。

“嗯,這個……”

金田一耕助才準備開口,外麵卻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緊接著一個黑黑的影子從甜蜜之屋的玻璃窗外掉下去。

雖然這隻是一瞬間的事情,然而室內的六個人全都親眼目睹整個過程。

“啊!那個……那個不是爸爸嗎?”

德彥慘叫一聲,立刻衝到窗邊,試圖打開鋁窗。當他知道鋁窗全都釘得牢牢的時候,旋即轉身朝門外跑出去。

“阿德!阿德!”

鐵也跟著衝了出去。

由於這兩個年輕人的快速行動,才使得金田一耕助和等等力恢複原有的戰鬥力,兩人於是跟在德彥和鐵也的身後跑出甜蜜之屋。

一旁的兵頭房太郎也緊跟在後衝了出來,此時他已臉色發白,和剛才那種吊兒郎當的模樣完全不同。

當五個人全都擠進甜蜜之屋專屬的電梯時,卻發現電梯故障了!所幸經過德彥緊急的修複,電梯很快就恢複正常運作。

就在電梯門即將關起來的時候,法眼滋才跑到電梯門外。他先前花了一些時間穿鞋子,不過這並不影響電梯往下降的速度。

引爆炸彈

“之後的情形就如同報紙上報導的一樣,本條直吉摔落在本條會館四樓‘彌生’房間的窗外,而且當場死亡。”

由於各大媒體都沒有報導這件事,彌生和由香利應該都不知道“發怒的海盜”聚會的事情,所以金田一耕助故意不提。不過如果鐵也說出來,自然就另當別論了。

“所以我先生和鐵也都目擊到直吉先生從甜蜜之屋的窗外摔下去的慘狀嘍?”

“是的。當時大家還聽到世界上最淒厲的慘叫聲,這表示直吉先生摔下去的當時並沒有死。如果說這是一樁殺人事件的話,我們在場的六個人就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一陣沉默之後,簾幕後麵再度傳來彌生的聲音:

“金田一先生,這麼說,你懷疑這件事是我動的手腳嘍?”

“不,我並沒有這個意思,您也不是愚昧之人。”

“你的意思是……”

“您和直吉先生之間已經達成協議,隻要他把鐵箱還給您,您就把本條會館一半的股份無條件地讓渡給直吉先生。既然你們達成這樣的協議,而且約定好的日子也快到了,您就沒有理由去謀害他。再說,若是直吉先生有個三長兩短,事情反而會弄巧成拙,因此您絕對不會做出這麼危險的事情來。”

“謝謝你的讚美。那麼,你為什麼不立刻把鐵箱帶來呢?我相信你不會把那個鐵箱據為已有,然而看到你今天沒有把鐵箱帶來,我的確感到非常失望。”

“夫人,我想您之所以對我的處理方式感到不滿,是因為我們對這件事情有認知上的差距。”

“你的意思是……”

“直吉先生曾經,我必須當著由香利小姐的麵把鐵箱交給您。”

“由香利不就在這裏嗎?”

“不,這一位並不是法眼由香利,而是山內小雪——爵士樂團‘發怒的海盜’的女主唱,也就是二十年前在醫院坡慘遭殺害的山內敏男的妹妹。”

金田一耕助投下的這顆炸彈威力還真不小。

這一瞬間,簾幕後麵的彌生和金田一耕助旁邊的由香利幾乎同時發出哀鳴;自稱是由香利的女人更是立刻站了起來,跑到房門的內側取出一把小型手槍。

綁匪的目的

金田一耕助目光銳利地盯著站在門前的女人,搖搖頭說:

“小雪,放下手槍吧!我知道你不是一個會隨便殺人的人。”

女人的態度似乎有點動搖,隻見她臉上充滿絕望的神情,緩緩地把視線從金田一耕助的身上移向空虛的遠方。

這時,彌生尖銳的聲音從簾幕內傳出。

“金田一先生!你到底在說什麼?如果她不是由香利的話,我不就被她騙了很長的一段歲月嗎?”

“話不能這麼說。您是一個聰明人,騙得了別人的把戲未必騙得了您。根據我的推測,應該是您說服小雪替代由香利的。”

“嗬嗬,你在說什麼,我一句也聽不懂!”

彌生盡量表現得若無其事,可是金田一耕助投下的這顆炸彈的威力實在太大,她仍不免有點歇斯底裏。

“不隻是我,周遭所有的人全都認為這孩子就是由香利。金田一先生,難道你以為這世上還有另外一個人長得跟由香利一模一樣?”

“是的,夫人,我在昭和二十八年的命案發生之前,就曾經見過由香利小姐,沒有多久我又見到小雪。在這兩次相遇中,她們兩人都沒有看到我。”

金田一耕助的眼中流露出一抹悲傷的神色。

“小雪,你當時還在聖地牙哥酒館的舞台上表演。最初,你從後台走出來的時候,我還以為是由香利小姐站在舞台上,沒想到後來由香利小姐又出現在觀眾席上。當時由香利小姐頭上圍著頭巾、臉上又戴著一副大太陽眼鏡,加上觀眾席的視線非常暗,除了我以外,沒有人注意到站在觀眾席上的這個女人和舞台上的女主唱長得非常相像。

那天,由香利小姐站在觀眾席,她脫下頭巾、摘下太陽眼鏡,站在小雪的對麵,那是一場非常可怕的對峙,當時兩個女人心中的呐喊,我到現在幾乎都還能聽見。由香利小姐一定在心底這麼叫著:‘你就是那天在醫院坡上吊之家讓我服下迷藥、害我失去自由,還讓山內敏男趁機玷汙我身體的女人!哼!我可不是一個任人玩弄、哭累了就睡著的小女孩,我一定會誘惑你的老公,讓他跪倒在我的膝前。’

至於小雪,當時你心裏也一定是這麼呐喊著:‘不!不!我絕對不會讓你的奸計得逞,你最好忘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就當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我絕對不會把這個男人讓給你,絕對不會!絕對不會!’後來你在阿敏的小喇叭聲鼓勵下繼續唱歌。我到現在都還記得你的歌聲,那首歌是‘Itisonlyapapermoon’吧!”

小雪不知何時已經放下手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哭得像個淚人兒似的。

簾幕內傳來彌生呻吟般的歎息聲。

“金田一先生,你的確是個非常令人害怕的人。不過……”

頃刻、,彌生說話的聲音又恢複原有的鬥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