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自扉睜眼的那一刻更想罵人了。
她是胎穿,剛穿過來這個世界的時候,她便知曉自己的身份是凡人界南詔國的公主,從小養尊處優,也生得一副極好的美人皮囊。
然後某一天,她父皇帶回來一個人,說那個才是真正的公主,她隻是個被宮女替換了的冒牌貨。
她一下子身份從公主變成了平民。
那年恰逢凡間北源國派來使者提出和親要求,而剛好真公主不願意去極寒之地。
所以皇帝立刻把掛名公主的她嫁去了苦寒之地。
她嫁了個瞎子夫君。
兩個人各自過著各自的生活,互不相幹,非常和平的相處著。
長期相處久了,她也漸漸對那個溫柔的瞎子夫君生了些道不清楚的情愫。
好景不長,緊接著那瞎子夫君失蹤了,還給她留了一封信,讓她等他,結果一等就是三年過去了。
那三年裏,她被北源國其他勢力的人四處追殺,東躲西藏,過著不見天日的灰暗生活,卻從來沒等到她那便宜夫君。
在被追殺的路上,她被這個黑衣人救了出來,給她下了毒,強迫她去修真界第一宗門千山宗潛伏,聽命行事。
看著發愣的謝自扉,黑衣人皺了皺眉,開口說道:
“這瓶子裏麵是蠱毒藥粉。”
“明天,你要給此次玄天大會中參賽者裏最有競爭力的選手尉遲境下毒。”
謝自扉看上去心不在焉的,死過三次的她整個人散發著一股頹廢的氣質。但她的眼裏卻慢慢地積蓄著深不見底的恨意,她垂眸很快把這縷恨意藏了起來。
下毒,死。
不下毒,還是死。
怎麼選擇都是死,算起來居然還是下毒的時候死的時間略長一些。
她的腦子裏閃過一個大膽的念頭,突然開口問道:
“你們已經了解了尉遲境的行蹤,為什麼你們不敢直接出手殺了尉遲境?而是用下毒這麼不入流的方式殺她?”
前麵幾次她都沒有過問此事,但這一次她突然好奇起來。
他們這麼強大,為什麼不敢直接去殺人,而非要通過一個安插的棋子去背鍋下毒殺人。
尉遲境究竟是什麼身份,背後有著這麼神秘的敵人。
而他不敢出手,一定是因為身份有很大的問題!一個不能在千山宗曝光的身份,究竟是什麼身份?
難道這人是魔族?
她若順著這件事情探究,那這事能否成為他們幕後之人的把柄?
戴著麵具的黑衣人聽聞後冷聲:
“這不是你該過問的。”
她看了看黑衣人腰間佩戴的那把白色的劍,肉眼看不出來劍的品階,但劍柄上刻畫著奇怪的黑色圖案。
一隻血紅色的眼睛在她的麵前眨了又眨,看得讓人心裏發怵。
謝自扉每次盯得久了,眼睛裏都會感覺到有蟲子似地在眼裏翻滾,癢意也隨之刺目。
謝自扉眨了眨眼後,也沒想太多,於是她說道:“你不告訴我的話,那我就隻好...”
她直接拔出背後的重劍朝著對方砍了過去。
和她預料的一樣,她的劍還在半空中的時候,對方的劍就已經快速而又精準地插入了她的心髒處的位置。
“我這具身體可是煉氣十二階,你一個煉氣初階居然也有勇氣敢和我對戰?”對方那譏諷的聲音冰冷刺耳,響徹在謝自扉的耳旁。
嘲弄著謝自扉的不自量力。
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又一次無力地死在了這間屋子裏麵。
果然,實力太懸殊了啊。
練氣初階和練氣巔峰,每隔著一個段位的修為,對於此間的修真者而言都是和跨越巨大的鴻溝沒太大的區別。
而彌補修為此間差距的,除了一些逆天的神器法寶傍身。一個毫無宗門資源的修士,隻有修成屬於自己的獨門劍道,才有可能越級殺人。
劍道一術,謝自扉偏偏學得.....
很爛,非常爛。
千山宗門主修劍道,所以給外門弟子隻開設了劍道相關的課程,其餘陣道,符道,丹道,禦獸等都是內門弟子才有資格參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