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自扉睜開雙眼。

“這瓶子裏麵是蠱毒藥粉。”

“今夜,你要給此次玄天大會中參賽者裏最有競爭力的選手尉遲境下毒。”

第二次又醒過來的時候,她又看到了對方攤開掌心上的白玉瓷瓶。

“你今夜就去鏡花湖找他,無論用什麼辦法一定要讓他吃下。”

有了前車之鑒後,謝自扉立馬接下,準備今晚前往尉遲境的居所裏然後見機行事。

她低頭,眼底裏閃著不易察覺的暗芒。

小姑娘聲音軟軟的,聽上去有幾分怯弱:“好。”

接過丹藥後她就放在了自己的儲物袋子裏麵,黑衣人很有可能在監視著她,她今晚不能留在屋子裏,必須得去鏡花湖上見到尉遲師兄尉遲境,但下毒的話就算了。

既然老天爺讓她有幸重活兩次,一定是要她把握住機會,好好活下去。

她握緊住白色瓷瓶,腳步堅定地朝著鏡花湖走去。

尉遲境的弟子居所是是在淩水峰的鏡花湖旁,由於他本人天資極高,一直享受的待遇和其他弟子截然不同。

比如,謝自扉以及大多數不出名的外門弟子被分到的僅僅是一間破敗的茅草屋。

這個時間點,鏡花湖裏尉遲師兄正在湖裏沐浴。

對方散落的黑色頭發在水裏散開,眼底彌漫著一片著繚繞的霧氣,寬肩浮於水麵上,隱隱間能看見精致的鎖骨露在外麵。

聽到樹枝被踩響的聲音後,眉眼微挑的尉遲境聲音微涼,卻是不慌不忙地說道:

“謝自扉。”

果然,他一抬眼就看到了千山宗和他一批入門的外門弟子謝自扉。

她正站立在他疊放的衣服旁邊,婷婷而立,身姿綽約,眼神堅定地看著自己放置在湖邊的衣服,尉遲境甚至能從謝自扉的眼底看到一片浩然正氣。

又是謝自扉,這個老喜歡往他住所跑的師妹。

他不由得皺眉,有些慍怒。

聽到聲音後,尉遲境看到她猛地抬頭,訕笑了兩聲:

“尉遲師兄,我路過!”

最開始,她就是把毒藥藥粉撒在了尉遲境的衣服上麵,然後師兄在大會中競賽的時候直接差點毒發身亡,可卻被閉關出來的千山道祖救了回來。

上一次,她放了毒就跑了。

但這次,她準備蹲在這裏等師兄洗完後再離開這裏,她才回自己的屋子裏去。

“尉遲師兄,我在這邊散散心,沒想到能這麼巧遇見師兄。”

她看到了師兄眼裏帶有殺氣的目光,假意拍了拍胸口,裝作一副懵懂無知的純真模樣。

“嗬。”尉遲境一聲冷哼,落入謝自扉的耳中。

散心?

自己這屋子隔著她十萬八千裏,是得多巧才能散心散到這裏來。

“還不走?”

尉遲境看向她,一臉平靜地說道。

謝自扉的目光看向了旁邊疊的整齊的衣服說道:

”尉遲師兄,你知道的,我仰慕你的劍法。”

“所以,看到師兄,不由得入了神,多看了兩眼。”

仰慕尉遲境...

這些話,她曾經虛偽地說過了很多遍,但也是因為這些話,造成了尉遲師兄周圍的追隨者的無數次針對。

她其實挺煩的,恨不得離這些人全都遠遠的,最初身為穿越者的她,一步步地陷入了這個世界裏麵,根本無法獨善其身。

緊接著,她又補了一句,用惡心的聲音又一次戴上了自己慣會偽裝的麵具,故作深情地說道:

“我喜歡尉遲師兄,尉遲師兄應當也是知道的。”

尉遲境已經沒有了泡澡的心思,他看著謝自扉,扭過頭,壓下了心底的因為謝自扉而生起的那些焦躁:

“自扉師妹,你為何不參加玄天大會,大比前十名可以拿到洗靈草。你是四靈根,身為修士,應該去爭奪一下屬於自己的機緣。”

他對謝自扉這個平時不學無術的同門師妹印象十分深刻。

從入門以來,她就奇怪的一直在自己的跟前晃著。

她的劍法極爛,還嘴裏說著仰慕自己的劍。

她身為千山宗修士,入了宗門卻甘願去當靈草藥童,並且還整日追著自己說著那些無恥的孟浪話語,一看就對自己心懷不軌。

“尉遲師兄,我好喜歡你。”

“尉遲師兄,你真的好棒。”

想到這些謝自扉口中的話語後,他麵色微冷,耳尖上卻是一紅,淡淡開口道:“你先背過去。”

謝自扉聽話地背過身去,然後脖頸處傳來了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