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說“我叫藍婉婷，是心怡的同學。”
“謝謝你婉婷，能來看心怡。”
女生說“阿姨，其實……”
“婉婷？你怎麼來了”心怡的班主任走過來，兩個手搭在婉婷的肩膀上。“心怡媽媽，節哀！”
我沒有回應她，直接坐上霞姐的車。
看見心怡學校的老師，我從內心深處感覺到厭惡。心怡死在學校，而學校的態度則是道歉，一味地道歉，讓我感到惡心。如果對不起可以讓我女兒回來，我接受他們的道歉。而且，我不信心怡會跳樓，學校裏一定有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
坐進車裏看到心怡的班主任對著那個女生說著什麼，女生一直低著頭。
我說“霞姐，之前委托律師查學校。有結果了嗎？”
“還沒有”霞姐搖搖頭，臉色有些凝重“剛開始的調查取證，學校的老師還會配合一下。後麵就開始百般阻撓，不讓我們接觸學生。最後派出所都出動了，限製了我們。”
“霞姐，我覺著那個女生會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東西。”霞姐順著我的手指方向，看到了兩人。
霞姐掏出手機對著外麵正在說話的兩人拍了照片。
“悅然，我先送你回家。這個小女孩的聯係方式，我會盡快拿給你。”霞姐啟動車。
車子緩緩啟動，我放倒座椅靠背，身子斜著躺在上麵。
“霞姐，我現在不敢回家。回到家我就知道心怡不在家，我沒辦法麵對自己。霞姐，我現在心疼的厲害。你停下車，我在回去跟心怡說會話。”
我看到霞姐用手偷偷擦了擦眼睛，霞姐說“你要不要去我那裏睡一覺？”
“吱”
霞姐把車停在路邊，我說“霞姐，我去跟心怡坐一會兒。”
下車後，霞姐沒有啟動車，隻是停在原地。
“霞姐我沒事，你回去吧。公司的事還得辛苦你，我這段時間想陪陪女兒。”
霞姐點點頭，我知道霞姐擔心我。我堅強了大半生，努力了大半生；這些努力也回報我，讓擁有了普通人難以擁有的一切。如果能換回女兒的生命，我願意放棄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重新走回到女兒墳前，此時墓園裏很安靜。空氣中彌漫著燃燒蠟燭和香的味道，我坐在女兒墓碑前。墓碑上女兒的照片是那麼小，我趴在墓碑上。輕聲說著話，難受的時候就會哭一陣，哭聲在安靜的墓園裏飄蕩，飄來飄去不像是我的。
此後的我睡醒後會去看女兒，那天在墓園看到心怡的同學藍婉婷。她站在心怡的墓碑前小聲說著什麼，我沒有走過去打擾她。有可能在說她們小姐妹的秘密，我靜靜地等著。
“阿姨好”藍婉婷正準備走的時候，看到我站在不遠處。她臉上的表情像受到驚嚇，我衝她笑了笑，說“我也是剛來，看到你在跟心怡說悄悄話，就沒過去打擾你們。”
藍婉婷扭頭看了看心怡的墓碑，小聲的說“想來看看她，她是我同桌。她學習很好，脾氣也很好。心怡……以前很照顧我，我挺想她。”
“婉婷，你以後有時間可以直接來家裏。阿姨，想聽聽心怡在學校的事。好不好？”
藍婉婷點了點頭說“阿姨，太晚了。我該回家了，回家太晚我爸爸會罵我的。”
“好”
藍婉婷走了以後，我坐在女兒墳前眼淚嘩嘩地流。
我再也聽不到心怡叫我媽媽了。
“媽”
心怡！
“心怡，是心怡嗎？你在哪？”
我慌張的看著四周，沒有女兒的身影。這是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