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瀧月發現“噬者”終於走出來的時候,似乎是想睜開眼睛,想要將刀砍向“噬者”,卻又因為身體太過無力僅僅是眼皮微微的動了動就昏倒在了地上。
“僅僅是損失幾個隨處可見的素材和一個花了點工夫就得到的強一點的道具就能捕獲到開啟了第二域場的域者,這對於我來說可是在劃算不過的交易了啊。“
“噬者”走到寒瀧月旁邊,低下身體摸著她那一頭冰藍色的頭發,眼睛中有幾分迷醉,
“像你這種素材,真是讓我這種想要製作出優秀的‘傀儡’的人有些欲罷不能啊!”
寒瀧月竭盡全力的想要抬起頭,但是卻沒有任何可以逆抗那隻摸著她頭發的手的力量,
“真是啊,實驗的小羊羔還想反抗主人嗎?”
“噬者”微笑的拍了拍寒瀧月的頭,手上散發出一陣黑色的光,寒瀧月在光芒散發過後眼睛完全閉上,
“怎麼...”
“和那個老頭子學的‘授眠’這個時候還是有用的啊。”
“又是這樣嗎,”
眼前再次浮現出當年的那片漆黑的森林,背後也是有什麼東西將自己撲倒在地上,要殺了自己
“站起來!!!”
耳邊的這句話依舊在回響,曾經的那個人的臉再次浮現在自己眼前,
不可能的吧,她想著,那個人已經...
這一次,不會再有人來救自己了吧,又是因為自己的自負,上一次失去了他,這一次終於要失去自己的性命了嗎?
“真是對不起啊,明明答應了你啊。”
當年的承諾,恐怕是再也沒有機會完成了吧。
哥哥。
噬者重新站直身體,手裏就像寒瀧月凝聚冰刀一般凝聚出了一杆槍,隨之狠狠的用這杆槍刺穿了寒瀧月的心髒,寒瀧月僅僅是眼皮微微的動了一下就再也沒有任何生命跡象。
血從她原本是心髒的部位緩緩地將地麵和‘噬者’的鞋染紅,噬者抬起腳,甩了下,血滴被灑在寒瀧月藍色的頭發上,原本純藍的頭發,現在卻被無數的血滴染成血紅色。
“這麼純正的血脈,現在還是被染上了血色嗎?”
“噬者”似是有些傷心的在笑著,但笑聲中更多的卻是興奮,
“那麼,既然都變成屍體了,就讓我好好利用一下吧”
“噬者”一邊說著,一邊從衣服裏掏出了一粒紫色的種子
“這種難得的素材,果然還是不能讓那些蟲子浪費了,這顆剛剛培養出來的種子,能起多大作用,真是期待啊。”
“噬者”微笑著將槍拔出來,低下頭,將種子緩緩地送入寒瀧月原本是心髒的地方
這是剛剛製造出來的命種,隻要在一名域者的體內發芽,那名域者就會保存著他生前的戰鬥經驗與域場,毫無反抗能力的成為播種者的傀儡,
並且命種會提供給傀儡相當的回複能力以及體魄,以接近不死身並且極為強悍的體魄和耐力成為遠勝之前那些傀儡的‘道具’,
種子已經被種進了寒瀧月原本的心髒位置,已經發出了成長在即的光,
“噬者”目不轉睛的看著,這種時刻他絕對不希望出現任何差錯。
種子逐漸地開始發芽,寒瀧月原本是心髒的位置四周也長出了新的心房壁,
再有不到一分鍾的時間,這具全新的傀儡就會屬於他,
種子毫無阻礙的成長,葉子不斷地長出來,
一片,兩片,三片,
“怎麼回事?”
就在第四片葉子快要長成的瞬間,“噬者”再也沒有辦法從那個位置感受到任何種子的生命氣象,即使種子還是保持著長出四片葉子的狀態存在。
“消除。”
不知從何處傳來的聲音,飄過,種子的形態沒有任何變化,但是“噬者”卻有一種感覺
這顆種子,從未存在過。
慢慢的,這種感覺變成了真實的狀況,種子原本長出的四片葉子,竟然在同一時間消逝的無影無蹤,種子本身也顯得愈來愈虛幻,僅僅不到五秒鍾時間,種子“存在”過的痕跡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寒瀧月原本是心髒的位置又再次變回空洞的狀態。
血再次從那個空洞裏流出,染紅了“噬者”的鞋,但他這次並沒有像之前那樣急於把血跡消除,隻是靜靜的看著坐在工廠牆壁上的人
那個人的臉上沒有麵具,但是“噬者”卻連他的臉的輪廓都辨認不出來,唯一可辨的隻有那隻無時無刻不在閃耀著綠金色光芒的眼瞳。那個人身上隻有一件黑色的睡衣,顯得那樣的單薄,卻又給人一種難以捉摸的感受。
他似乎並不打算站起來,或者跳到地麵上,或許那對於他這樣的存在這是一種莫名的恥辱吧。
“噬者”的心中隻有喜悅與興奮,相同的狀況隻在兩個人身上出現過,而這個人給他的感受更甚於其他兩個人,
那不是威嚴,不是所謂的架勢,任何人見了他隻會有種“應該會這樣”的感受,
這是當然的吧,“噬者”是這樣想的,有些生命天生就要比其它的存在尊貴與強大,其它存在隻會進行毫無意義的抱怨與詛咒,但這也是理所應當的吧。
凡俗怎麼能理解王的存在?
這個人,是天生的王,是應當被人們所尊重和信仰的“源者”。
自己身邊的已經死去的人曾為自己是王的血裔而自豪過,自己也曾瞻仰過某個年紀遠小於自己的王的威光,任何抱怨上天的不公的人見到這個人隻會有低頭屈膝的想法,沒人會覺得自己應當同他一樣尊貴!
“噬者”微微彎下腰,向那個人的方向鞠躬,這是麵對這種存在時最基礎的禮節,隻要不是與他相同的存在,即使是馬上就要開始廝殺,自己內心的準則也會強製性的讓自己這麼做。、
黑色的氣旋在“噬者”手中凝聚成一杆槍,“噬者”看向那個人,他的麵目逐漸清晰,代傲雲的麵孔逐漸呈現在“噬者”的麵前。
“看來您是連隱藏麵目都懶得做了。”
“噬者”的語氣中透露出些許無奈
“既然你都看明白了,為什麼還要隱藏你都知道的相貌?”
代傲雲較為輕鬆地笑了一下,然後從牆上跳了下來,一步一步的向著“噬者”走去
“噬者”的身形一動下一刻就出現在代傲雲的旁邊,將槍刺向了代傲雲的心髒,
“噬者”的槍並沒有刺入代傲雲的心髒,而是被一柄大劍擋住,然後槍在碰撞的一瞬間就折斷了,迸發的電火花隨即爆炸一般的湧向“噬者”
“反擊域場?”
“噬者”驚訝了一瞬,隨即想要向遠處移動身體以避開那衝來的雷電。
但是已經晚了一步,急襲而來的火花迅速的覆蓋了他的全身,大概一千多伏特的電壓在頃刻間使他的全身神經斷裂,細胞壞死,僅有雙腿上的肌肉還保持著完好的狀態,
“真是想不到啊,你明明都認出了我是誰,卻完全沒有對這把劍的對策,真不知道是該說你聰明,還是該說你傻得可愛。”
代傲雲似笑非笑的看著憑借完好的雙腿向後退的“噬者”,眼睛裏不知道充斥著什麼樣的情感。
“さなぎのつるぎ嗎?這種神器居然在你手裏。”“噬者”的眼睛沒有色彩,到也難怪,已經幹癟的不成人樣的眼球又能與什麼色彩?
現在的他
“能認出這把劍也說明你的曆史神話學得不錯,打個a吧。”
代傲雲擺了擺左手,保持用劍拄著地麵的姿勢站著。
“那麼,寄體都被破壞成這樣了,現在是不是該用真正的靈魂來交談了?
厄爾斯艾爾芬?”
聲音落下,“噬者”的身體不斷地顫抖,原本幹癟的眼睛迅速的再次變得圓潤,染上一層漆黑的顏色,連著眼白一起。
他向前走了幾步,眼睛正視著代傲雲,右手迅速的被黑色的鱗甲所覆蓋,全身上下本來被雷電燒幹的部位全都逐漸的恢複了原來的水汽。
“果然啊,這個家夥真的跟我隱瞞了些東西啊。”
“噬者”的空殼發出如此的聲音,沒有任何情感與思想,眼睛雖然恢複了水潤但是卻空洞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