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羅恒舒頓時沒好氣的白了這幾個自以為是的侍衛一眼,“本王今日不出宮!就在宮門口待一會兒!”
“這……好吧。”
這幾個人圍著散了開來,再看向藍九皋。
藍九皋卻從腰間摸了一塊令牌出來,“我是滄國的使臣,這是你們皇上的令牌,可以先給我們放行嗎?”
那幾人一瞧,果真是皇上的令牌,便讓出了一條道,而納羅恒舒則是站在了那侍衛圍起來的圈子以內,看著藍九皋藍桑落等人下了馬車,遠遠的帶著一個馬車和一群騎著馬的婢女們的程矅和最後麵的立冬等人,一見藍桑落出來,便下馬迎了上去,此刻幾人都還是做著寒暄的姿態。
藍九皋看了看四周,對藍桑落說,“桑落,二哥幫你這一次,日後……莫要再記恨我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藍九皋看著藍桑落的目光渾然集結在馬車內昏迷著的那個有著刀削般的冷毅男人身上,他才知道,明白自己的心,已經太晚。
藍桑落沒有回話,隻是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然後藍九皋示意她,讓她命令程矅把馬車牽過來,一切,要表現得不緊不慢,沒有一絲一毫的偽裝……藍桑落緊張得心跳飛速跳動著。
藍九皋在桑落耳邊低語,“放心,滄國的人大都不認識你。待會兒跑快一點兒,他們的功夫都是不錯的,難保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囑咐完這一句以後,桑落便深深的看了一眼藍九皋,緩緩的走到納羅恒舒麵前,這人已經氣得不輕,沒好氣的說,“怎麼,利用完了就甩開了?”
“恒舒,你我相識一場,日後若是有什麼事我能幫你,我一定幫。記住我的話,越想要什麼就放得遠遠的,時間長了就會得到了。最後……”藍桑落俯身到他耳邊,“對不起,我還是騙了你,你根本沒中毒。”
說完這句話,藍桑落用眼角的餘光瞥見程矅已經把顧容瑾扛進了自己的馬車,而藍九皋也正作勢要進去,以表明這是自己的人。
說時遲那時快,祝秋立刻出手捂住藍九皋的口鼻,藍九皋連反抗都來不及……整個人隻是掙紮了幾下,便昏迷了過去,祝秋立刻把人丟在了馬車一旁的地上,藍桑落被錦葵一把抓住帶上了馬,與此同時,藍桑落扯開喉嚨大喊,“跑!!!——”
眾人如何不明白現在的局勢。騎馬的駕著馬車的都立馬抽了鞭子,馬兒痛得大聲啼叫的好幾次,便立刻撒了丫子死命奔跑起來。
於此同時,空中不知飛出多少蒙麵的黑衣人,那群黑衣人一部分用輕功飛快的追趕著,另一部分留下,查看六王爺馬車裏麵的人和躺在地上的藍九皋。卻發現賀玉兒和藍九皋兩人都昏迷了過去。
而納羅恒舒卻是無力的坐在地上,他何時見過如此驚心動魄的場麵,唯一的心情竟然隻有——桑落快跑——
想起那女子最後的一句話,他竟然笑了。壞桑落,你欺負小孩子呢。
藍桑落被錦葵帶在馬上顛得五髒六腑都要出來了,可如今是在逃命,再如何難受,都要忍著。然而馬車的速度自然比不上馬兒的速度,桑落對著身後的程矅大喊,“把繩子割了,你們把顧容瑾帶上馬!騎馬跑!”
這一行十一人便盡數騎在了馬上,隻顧著不停的抽動馬鞭,好讓馬兒跑得快些,因為眾人幾乎都能看到,身後密密麻麻的黑衣人都在追趕他們。甚至還能聽見鎧甲的聲音……難道楚夷國的皇帝也這麼快就發覺了?
原來是看守顧容瑾的三皇子遠遠的瞧見有些不對勁,便在納羅恒舒的馬車一走就給皇帝稟報了情況,皇帝活了大半輩子自然看出了藍桑落的把戲,頓時氣得臉色鐵青,發兵追趕。
於是,兩方人馬都一起追趕著藍桑落等人,他們接到的命令都是一樣的,無論如何,活的死的,都要把孟昭國的逸親王永遠的留在楚夷的土地上!
“怎麼辦!數量太懸殊了!少主!”
錦葵一邊看著身後大批大批追趕的人,不由得有些擔憂。
藍桑落費力的逆風朝後看,突然驚叫起來,“糟糕,他們要致我們於死地!帶了弓箭手!該死……”
藍桑落一邊咬牙一邊想著要如何是好。他們一行人正要跑出城門,四周街上的小攤販們早已遠遠的瞧見,已經嚇得屁滾尿流了,這,這簡直就像是戰爭啊……
“來者何人!”守著城門的人看到這麼一行人在倉皇逃竄,立刻起了疑心,再看看後麵遠遠的在追趕的黑衣人和自己國家的軍隊,更是擋了出來。
可如今他們哪裏還有心思回話,幾人想也沒想,便促使馬兒抬了前腿,十一人九匹馬就這麼直接跨過了圍住城門的柵欄,衝了出去,反倒是那後麵追趕的人,因為人數太多,一時間竟然卡在了城門口,與藍桑落等人的距離更是拉開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