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恒舒見藍桑落如此說,不由得有些受傷,不禁覺得有些頹然。但還是有些不肯相信。
藍桑落繼而道,“你有沒有覺得心跳極快,甚至有些呼吸不過來?”
恒舒立刻腦海‘轟’的一聲炸開,的確,他剛剛就有那樣的感覺,……難道真的中毒了?
“桑落,沒想到你這麼狠心!”恒舒也不過才小小年紀,好不容易認識一個宮外的朋友,卻被如此欺騙利用,幾乎要哭出來。
桑落摸了摸他的頭,“恒舒,對不起,我也隻能說對不起了。別看我長這樣,其實我比你大了五六歲。當你姐姐都綽綽有餘了。所以……你願意幫我嗎,從你父皇那裏騙到鑰匙,然後幫我掩護,把顧容瑾帶出來。”
“……我若是不幫呢。”
“那就對不起了,你不幫,我便隻能以你威脅你父皇,到時候,你受到什麼傷害,我也不能預料。”
藍桑落的語氣,一下子冷了下來。引得恒舒一個寒顫。
兩人在床上僵持了半晌之久,恒舒做了許久的內心掙紮,這才悶悶的開口,“好,我幫你,不過事後記得把解藥給我。”
僅僅是為了解藥?藍桑落一眼便看懂了他,在看到恒舒眼裏的憐憫時,便知道,恒舒也是不忍心的。他是一個不適合生在帝王家的王爺,對顧容瑾,自然隻當做尋常人一般同情,他給了自己一個借口,去被她利用。
“你在這兒呆著,我現在就去父皇的寢宮。”恒舒咬了咬牙。
“恒舒,別想著串通你父皇或者告訴任何人,否則……我立刻就可以讓你毫無感覺的死去,知道嗎?”怕恒舒膽子小,一下子就被戳穿,藍桑璐忍不住如此刺激起他來。
納羅恒舒不由得狠狠瞪了藍桑落一眼,又是怨恨又是委屈,“我就那麼不值得信任?”
留下這麼一句話,便出去了。直到祝秋進來,看著目光有些渙散和擔憂的眼神,祝秋當即明了,看來少主已經對恒舒說了。
“少主——”祝秋有些擔憂。
“沒事。”藍桑落拍了拍自己有些乏力的腦袋,隻覺得有些心驚肉跳。剛才她不過是騙恒舒的,人但凡一緊張,必然會有心跳過快喘不過氣的症狀,沒想到恒舒竟然真的中計了,該說他傻呢,還是太相信她?
卻說納羅恒舒一到皇帝的寢宮,卻發現已經有人在裏麵了。他想著事態緊急,自顧自尋思,若是放了顧容瑾,這場戰爭還有打的必要麼?楚夷國和滄國哪怕聯手,恐怕也不是孟照國的對手,而又有顧容瑾這般強勁的對手,興許,父皇他們便會放棄開戰了。他可是沒忘記早朝的時候偶然聽見的一句話——說不定明日或者後日便要開戰了呢。帶著滿心道不明說不清的心思,納羅恒舒還是決定要幫藍桑落。事後告訴父皇,他中了毒,被威脅了……相信父皇不會怪他的。
“六王爺,怎麼來了?今兒早不是已經來過了麼?”那宮人見到納羅恒舒臉色有些不好,不由得有些疑惑。
“本王有事要找父皇,你讓開。”納羅恒舒口氣有些不好。
“等等,皇上正和人議事呢,王爺待會兒再進去吧。”
“讓開啦。”納羅恒舒狠狠推開他,一腳便踏了進去。
隱隱約約聽見什麼‘把他交給我們,由我們護送到滄國,屆時滄國的兵力將作為先鋒率先攻打邊境’之類的話,他心中不由得更加緊張起來。冒冒失失的闖進去,說話的聲音便立刻戛然而止。
納羅恒舒抬眼一看,這不是那日在桑落麵前挑明了自己的身份的男子麼?怎麼會出現在父皇的寢宮?而且……似乎是滄國的人?旁邊站著的一個看上去就有些不喜歡的女子,他不認識。
“恒舒,怎麼不通傳就闖了進來?”皇上見宮人沒有攔住恒舒,不由得有些生氣。
“父皇,恒舒不高興!”說著納羅恒舒露出明顯不高興的表情。
這六皇子可是皇上的心頭肉,皇上便停下眼下的事情過來問他,“怎麼了?”
“你不是抓了刺客嗎,為什麼隻讓大哥二哥他們輪流看守,卻不讓恒舒知道?你這是偏心。”
納羅恒舒撇開頭不去看皇帝。皇帝頓時皺了皺眉,誰告訴他的?真是大膽——
“恒舒不用做那些事情,何況那刺客朕已經答應了交給他們護送到別的地方看守了。”說著皇帝從懷中掏出一把鐵鑰匙拿到恒舒麵前晃了晃,“好了,不就是件小事麼。這樣吧,本來朕要親自過去帶人的,現在把這個重任交給你,你帶他們倆去拿人,鑰匙好好保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