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跑到一半的時候,又傳來一聲爆炸,隻是聽起來比剛才的那次要劇烈上很多,都能感到地麵傳來微微的震動。
周圍的槍聲很多,很雜,還有不少德國佬叫嚷的聲音。我隻擔心自已會不會撞上幾顆子彈,並不理會太多。
終於衝到了教堂門側,我猛然一跳,撲進了旁邊的草叢。
幾把聲音從教堂內傳了出去,隨後是更多“噔噔噔”的腳步聲混雜在一起,往外邊湧了出來。
不好,有人要出來了。
身體幾個側滾滾到了牆邊那僅有的兩級石階旁。
腳步聲就落在我頭前邊的石階上,這時隻要隨便一個人停下來都能發現我,就算是十米外的瞎子,也能聽到我比牛還大的喘氣聲。
拚命想克製住喘氣聲,卻怎麼也停不下,兩個肺的劇烈運動,讓我懷疑是不是隻要我現在一屏息,立馬就會斷氣身亡。
心裏幾聲祈禱下來,耳邊的腳步聲也沒停下來,反倒是外邊的爆炸聲越來越多,引起的地麵震動與人群的騷亂也越來越大。
這時從外側傳來幾聲喝令,教堂裏的喧囂聲更大了,數不清的腳步聲從我旁邊響起,往外邊跑去。
趁著混亂,我貼著牆站了起來,溜進了教堂的側門。
穿過教堂的側門,是一條並不算寬闊的走道,僅僅能容納三個成年人並排走過,現在卻擺滿了密密麻麻的木椅,這才想起前兩天為了清出教堂的空間將椅子都擺在了走道。
靠緊牆側快速地通過,我死死盯著拐角處的燈光,隻要穿過那裏,再經由教堂內側的後門,就能離開這裏到達墓地。
就在我計劃好逃跑路線,抱著成功的希望準備衝出去時,從拐角處那裏突然衝進來一個德國兵。
稀薄的燈光映照在他臉上,隨著他慌亂的表情而晃動不已。
腦子還沒反應過來,眼前的德國兵朝著我說了幾句什麼。幾乎連想都沒想,我將手中的步槍指向外邊,然後張開口學著他剛才的嘴型亂說一通。
由於外邊劇烈的轟炸聲,無論我跟他喊得多大聲,也跟說啞語一個樣,再加上走道暗淡的光線,那個德國兵也沒注意到我身上衣服的異樣。
他走到我身邊,聳著雙肩又說了一句話,然後望著我,似乎在等我的回答。
我看著他,內心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後背則冷汗直流,張著嘴一動不動,想說什麼又說不出口。
最後朝著他點了點頭。
我悄悄握緊手中的槍,將食指搭在板機上邊,準備隨時朝他開槍。
出乎我意料的是,他沒再說什麼,而是從我身邊擠了過去,往教堂外邊奔跑。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這感覺讓我更加緊緊握住手中的步槍,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他。
就在快跑出側門的時候,他突然回過頭來。
而我的食指也扣住了步槍的板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