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美聽完放下電話筒,向著女孩們揮手大聲說:
“兩個人都能參加決賽了。”
那邊突然爆出尖叫聲,五個人都叫著跳將起來,也不管踢翻了的椅子。
其他的客人被這些聲音吸引,都向女孩們這邊看,弄不清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晴美覺得這件事和自己有關似的,也滿心高興。當她準備回到自己的座位時,服務台的小姐叫住她:
“櫻井小姐又有電話。”說完把話筒遞給晴美。
晴美猶豫了一下,而那五位女孩仍擁抱在一起笑成一團。她決定先接了電話再說。
“喂——”
“你是櫻井瑪莉嗎?”是一種壓低嗓門的奇怪聲音。
“請問您是哪一位?”
“你聽清楚,絕不能讓你得到冠軍。”
“你說什麼?”
“如果你想保住生命,演湊時就要故意出錯,否則……”
“你是誰?”
那邊掛斷電話——晴美輕輕放下電話筒。
晴美曾經參與過哥哥以及福爾摩斯的幾次犯罪調查,剛才電話裏的聲音可以感覺得出的確充滿惡意,絕不是單純的開玩笑或惡作劇,使人嗅到一種濃重的異味。雖然這是晴美的直覺,但這種直覺的準確性至少要比哥哥強多了。
晴美看著那五個手牽手高興得流淚的女孩,似乎看到一團黑影籠罩在她們頭上。
“謝謝。”回到座位時,櫻井瑪莉來道謝。
“別客氣,恭喜你了。”
“謝謝。如果……不嫌棄的話,我們能不能一起坐?”她看了一下石津,又說:“兩位都請過來。”
“謝謝,恭敬不如從命,石津先生,好不好?”
“這……”
“六個小姐,隻有你一個男生,不會不舒服吧?”
晴美口裏說著俏皮話——心裏盤算著也許能從女孩們的談話中聽出端倪。晴美決定不說出後來那通電話內容。至少現在不要說出來,以免掃興。
服務生過來把兩個桌子並在一起,變成長形的餐桌,顯現出晴美和石津占據一端的情況。
“冒昧的請問,兩位是夫妻嗎?”
“不,不是。隻是很普通的朋友。”晴美笑道:“我叫片山晴美,這位是石津先生。”
“我是目黑警局的石津刑警。”其實他大可不必把自己的職業也說出來,也許石津太緊張了。
“原來是刑警先生,那我可放心了。”植田真知子說。
“有什麼不放心的事嗎?”
“喝醉了會送我回家吧!”真知子說著笑了起來。
照年齡說來已經是過了愛笑的時期了,也許是現在太高興了,忍不住不停的笑。和真知子比起來,櫻井瑪莉就鎮靜多了,她隻是雙頻泛紅,有些興奮。
“什麼時侯決賽呢?”晴美問道。
“還有兩星期。”瑪莉回答。
“一定很緊張吧?決賽時演奏什麼?”
“不知道,所以才很緊張。”
“是當場指定曲子嗎?”
“是的,指定曲要演奏巴赫的無伴奏曲一首。還有協奏曲,協奏曲必須是貝多芬、布拉姆斯、柴可夫斯基、門德爾鬆、西貝柳斯、布魯赫……等人的作品,要到當天才知道是哪一首曲子,必須把許多首曲子都勤加練習才可以。”
“真不得了!”晴美搖頭讚歎。
“更不得了的是新作品。”真知子說。
“新作品?”
“是委員會委托什麼人為了這次比賽特別作的新曲,所委托的人,以及所作的曲子都是保密的。”
“什麼時候才能知道呢?”
“決賽前一個禮拜。”
“那麼在一星期要把這首新曲子練得很熟?”
“演奏時必須背譜,記憶力是不成問題的,因為都已經習慣背譜了。”
“比較有問題的是如何去詮釋。”瑪莉接著說:“因為是新曲,沒有範例可參考,必須自己去看譜、體會、詮釋之後再加以演奏。”
“而且,禁止與別人商量。”真知子道。
“禁止?可是有一星期……”
“在這一星期裏,參加決賽的人都必須入官。”真知子說:“一星期中不能離開官場、禁止通信和通話。”
“真想不到是這麼不簡單!”晴美歎息不止,她想如果是自己,一定受不了精神上的壓力。“這麼說來,與世隔絕了一個星期。”
如果那個電話是認真的……“否則就……”後麵接著的必然是“沒命”,那一個星期顯然是絕佳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