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車庫取證(3 / 3)

“棟居君。你呆呆地站在那兒考慮什麼呀?”突然背後有人問道,像是剛從外麵回來的那須警部已站在了他的身後。

棟居覺得這隻是一時間的判斷,還不到需向那須警部彙報的階段。而且,在彙報前還必須聽取橫渡的意見。

橫渡一聽說新子住在八杉恭子處,果然大吃一驚。

“因此,你想想看,約翰尼去東京商務飯店,能簡單他說這是偶然的巧合嗎?”

“嗯,”橫渡哼了一聲,默默地思考起來。

“怎麼樣?幹脆直接找八杉恭子接觸一下看看。”

“什麼?直接我八杉?”

“是啊,間同她本人去過霧積沒有。”

“不過,即使她去過霧積,那也不足為奇呀。”

“那倒不見得,如果她有什麼虧心處,對霧積這個地名,也許會有什麼反應。”

“那又會怎麼樣呢。八杉恭子真要是凶手的話,我想她早做好了相應的思想準備。”

“將八杉恭子看作是凶手,現階段還為時尚早。但假定她是凶手的話,殺掉了中山種,也許她就會有一種意識,認為知道她曾到過霧積的除中山種沒有別人。如果是這樣的話,她肯定會回答說不知道霧積”。

“你是說,她明明去過,但卻假裝全然沒去過。是吧?!”

“是的,因為一旦確認凶手是到過霧積、且又是八尾長大的人,那麼調查目標就可大大縮小。假如八杉恭子以某種方式與殺死老太太有瓜葛,她就會極力想把自己和霧積分割開。我想這是理所當然的心理。”

“那麼,八杉恭子為什麼要把穀井新子叫到自己家來呢?”

“你是說?”

“假如八杉恭子是凶手的話,從動機上看,必然想對八尾長大的這種身世保密。可她卻又讓八尾長大的人寄宿家中。這不矛盾了嗎?”

“新子不是自己說,她不是被八杉恭子叫來,而是自己靠沾著一點遠房親戚關係不請自來的嗎?中山種很可能是因為與約翰尼遇害一案有關聯而慘遭不幸的。中山種老太太好像知道殺害約翰尼那個凶手的什麼秘密。因此,凶手對中山種老太太下了毒手,主要的動機是滅口,而隱匿‘八尾長大的’身世,也許僅僅是從犯罪的結果看需要如此而已。而且,隻要不了解與中山種老太太的這種關係,對凶手來說,即使別人知道自己是八尾長大的身世,也沒什麼關係吧?當然啦,我的這種推測完全是建立在假定的基礎之上的,換句話說,殺害約翰尼的凶手或者說有關的人,等於中山種在霧積碰到的X氏。而X氏又等於八杉恭子。”

“的確如此。照這麼說,也就能理解八杉恭子為何沒冷酷無情地將這位如同出走似地跑來的、沾有點遠親的姑娘趕回去的原因了!”

“嗯,但眼下就憑這麼點情況,也不能對八杉恭子怎麼著的,如果要再找出點線索來,還必須……”

“不管行不行。咱們是不是直接去問問八杉恭子,看看她有什麼反應呢。”

棟居也傾向於橫渡的意見。

“是啊,也許時間過了那麼久住宿登記已經沒有了,但還是有必要再會一次霧積,看看1949年7月X氏曾住宿登記過的那個帳本還在不在。”

“八杉是個筆名還是結婚前娘家的姓呢?”

“我記得好像在雜誌的隨筆上介紹說,確實是把娘家的姓原封不動地當筆名的。”

“這也需要確認一下。”

“事先作些調查吧?”

橫渡這樣說,是因為他也感覺八杉恭子有點可疑。刑警們並非僅僅依據客觀旁證材料辦案,富有經驗的刑警往往憑看自己的第六感進行調查,在大多數情況下,他們都能像獵犬一樣正確地嗅出凶手的逃跑的行蹤。這和臨床經驗豐富的醫生一樣。在用現代化醫療設備進行仔細檢查分析之前。往往預先根據病人的臉色、氣味和切診已初步診斷出病情了。

“對森戶這位擅闖民宅的推銷員,也有不明之處。”

“他堅持說郡陽平的兒子軋死人後逃跑了。”

“森戶的供述並非不實,K警署也搜索過肇事現場,森戶所拍膠卷洗出的照片上。也可看出汽車上有碰撞變形的痕跡。”

“我想,這雖然不一定與殺害約翰尼一案有關,但如果她兒子軋人後逃跑屬實的話。這也許能成為向進攻八杉恭子的突破口。”

總之,棟居和橫渡倆人在線索斷了以後,又得到了一個目標,盡管這目標還極其模糊不清。

八杉恭子這回真是怒不可遏了,而且從內心後悔不該把穀井新子自在家裏。當初,這個女孩子靠著這種早已忘卻且又說不清的遠親關係找上門來時,八杉恭子確曾想把她打發走。

可是,當時家裏的老傭人正好請了假,而新子看上去又像是個機靈的幹活好手,就留下她代替了老傭人,沒想到卻產生了這種結果。

“那點事兒有必要特意弄到警察那兒去嗎?”八杉恭子把新子叫到麵前,沒頭沒腦地一通訓斥。新子卻做出一副立了大功的神態,這使八杉恭子更是火冒三丈。

“不過,夫人,叫警察來的可是陽平呀。”

新子毫不示弱地申辯。自己抓住了“小偷”,怎麼還要像做了錯事似地挨罵,她心理非常不服氣。

“把人選交警察也就足夠了,哪還用得著你特意跑去?”

“可是,為了調查情況,就得……”

“什麼情況不情況,在送交警察對不早就搞清楚了嗎!你隻不過是發現了個潛入進來的人,並逮住了他。可對我的工作來說,不管是什麼事,警察來了就是麻煩事。”

“算啦,算啦,有必要發那麼大脾氣嗎?”

郡陽平看到恭子憤怒至極的樣子,勸起妻子來,說起叫警察,他也是有責任的。

“您當時也在場,為什麼不阻止,又沒命走什麼,完全可以私了嗎。”

她把矛頭又轉向了郡陽平。

“可當時並不知道究竟要潛入咱們家的目的是什麼,交給警察處理,也是應該的嘛。”

“我們先審問一番也不遲嘛。您現在知道了吧,他向警察胡說什麼恭平軋人後逃跑了。即使是謠言,傳到社會上,叫我怎麼辦呢?就是您也要受很大的影響呀!”

“所以,我也正為這事擔心呢,恭平的車子上,確實像森戶那小子說的那樣,有碰撞痕跡。”

“哎呀,您怎麼也相信那小子的話?”

“我哪兒信呀,隻是不放心。那小子可是帶著照相機和閃光燈潛進來的。”

“一定是受哪家報社或出版社的指使,來偷拍我們夫妻私生活的。正好車凹下一塊,就成了一時的借口。”

就算是這樣,也未免太與事實符合了。據我了解,K警署接到過一份報告,懷疑說有人軋了一位名叫小山田文枝的女人後逃跑了。K警署還專門搜索了一次。

“這與恭平又有什麼相幹呢?那個叫小山田文枝的女人,是誰軋的,鬼才知道呢。車子無論碰什麼東西,都會癟一塊。警察是隻要能找到凶手就行。假如能將郡陽平和八杉恭子的兒子定為軋人後肇事逃逸的凶手,那就立大功啦。疑心生暗鬼,為了捏造出凶手,我們可就成了警察猜測的對象啦。”

“不過,森戶好像沒有新聞背景,他隻是一個推銷員。”

“才不會幹那種讓人一眼看穿的蠢事兒,肯定通過什麼關係和哪家新聞單位連著。否則,森戶幹嗎要圍繞小山田文枝被軋肇事者逃逸而四處行動?”

“森戶說,他是小山田文枝丈夫的朋友,是受她丈夫之托。”

“那為什麼要和恭平扯在一起呢?”

“這點警察也沒講清楚。”

“你看看。什麼根據也沒有吧。你還是相信自己的兒子吧,恭平是決不會幹那種事的。”

八杉恭子在叱責新子,可說著說著竟埋怨起自己的丈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