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車庫取證(2 / 3)

新子躡手躡腳地接近車庫,將眼睛貼在門縫上往裏一瞧。瞬間眼睛受到了強光的刺激。新子頓時恍然大悟,原來那奇怪的光源是拍照的閃光燈,有人潛入車庫正在拍照呢。

新子吃驚得一瞬間竟忘了自我,失口大叫。

“抓賊啊!”

這突如其來的喊聲;也使車庫裏麵的森戶嚇得魂不附體。他趁宅院裏的人全都熟磨的絕好機會,為取證正拍得起勁之時,猛然聽到背後有人大叫一聲,哪能不驚慌失措!

他在慌亂中被腳邊的空汽油桶絆倒了,發出了足以驚醒整座宅邸裏人們的巨大響聲。空油桶轟隆滾動著,這聲音更助長了新子精神。

“有賊,有強盜,殺人啦!?”

各種罪名一古腦兒全落到了森戶頭上,使森戶驚恐萬狀,而且更槽糕的是,退路讓新子給堵住了,其它又無路可逃。

萬般無奈,森戶隻好鑽到了汽車底下。聽到新子的驚呼聲,主人和他女兒都從二樓下來了。

保鏢急忙跑了過來。

“到底發生什麼事啦?”主人睡眼惺忪地問道。

“車庫裏有賊。”

“賊?從車庫裏偷什麼呀。”

“不知道。反正有人在裏麵。”

保鏢立即跑進了車庫。森戶被輕而易舉地從汽車底下拖出來,並被保鏢那結實有力的大手緊緊地揪住。

這時,小姐已撥通了110電話。鞠町警署近在咫隻,森戶立即被趕來的警官帶走了。

就這樣,森戶邦夫作為夜闖民宅的現行犯,被鞠町警署拘留了。然而,對警察的審間,森戶的回答卻十分奇妙。

他在回答警察的提問時聲稱,他所侵入的那家戶主郡陽平的兒子恭平,壓死人逃逸的嫌疑非常之大,為了取證而在檢查他的汽車。

肇事現場在郊區K市的“牌坊前”,肇事日期推斷為9月26日淩晨2時半前後,受害人名叫小山田文枝。森戶還提供了一係列具體情況。

最後他還補充說:現場一帶所轄警署已經搜查過了,隻要去問一下就會明白的。

即使森戶所講的全力事實。森戶的行為也絲毫不具正當性。可是,他告發了“軋人逃逸”的犯罪,警察對此也不能熟視無睹,於是就向K警暑進行了詢問。結果得知K苦署確實根據小山田文枝丈夫提出的訴求,對“牌坊前一帶”進行了檢查,但沒有發現軋人逃跑的犯罪痕跡。

森戶的供述並非毫無根據。最初,警察懷疑森戶背後有政治傾軋或思想犯罪意識。現在則稍稍鬆了口氣。但是。K警暑並沒有掌握軋人逃逸的任何證據。總而言之,隻是受害人一方有懷疑而已,實際上連軋人選逸是否是事實都尚不明了,現在卻將其斷定為郡恭平的罪行,並潛入人家的車庫擅自進行調查,這也未免太胡來了。森戶那種推斷為郡恭平的“外行氣十足的推理”,其中有相當牽強的部分和許多跳躍的地方。

警方不能信其供述盲目地去檢查郡恭平的汽車。森戶交的膠卷洗出後,確實可見車體上的變形,但這並不能斷定就是人身事故造成的。恭平的父親是政界明星,作為警方,也必須考慮到他的麵子。

“小山田文枝至今下落不明,就是最好的證據。”盡管森戶這樣申訴道,但卻沒有將文枝的下落不明和郡恭平連起來的確鑿證據。

小山田文枝也許是出於個人的什麼情況,而故意隱匿起來的。郡恭平現正在海外旅行,因此他父親郡陽平主動要求說:森戶的行為,並沒有使自己受到特別的損害,所以希望盡量妥善地處理這件事。

警方在權衡了各方麵的利弊後,決定對森戶教育一番就將其釋放,但他所拍的膠卷必須沒收。

約翰尼·霍華德殺人案的搜查本部。就設在處理森戶這一案件的鞠町警署裏。因警署要聽取事情經過,郡陽平家的女傭人穀井新子被叫到警署好幾次。一般情況下。都不願出去見警察,但她卻是積極主動去的。看來,她對這件事情倒挺感興趣似的。

在第二次或許是第三次警方詢問結束回家時,她在警署的走廊上與棟居不期而遇。

“哎喲,大刑警先生。”

在昏暗的走廊上。棟居突然被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輕姑娘喊了一聲,瞬間以為自己是不是被認錯人了,於是回頭看了一下。

“大刑警先生,是我呀,怎麼不認識我了?”

她的確是在衝棟居微笑。

“哦,是你呀!”

棟居好不容易想起她是八尾站前旅館的年輕女招待。

“瞧你這身打扮,都讓人認不出來了。”

棟居重新細細打量了一下對方。濃妝豔抹,在八尾時那自然垂下的長長的秀發,現在做得像火炬冰激淩似的,高高地向上束起。這新穎的發型襯托得她那張臉龐,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俄羅斯式的女罩衫,配一條快要拖到地麵的長裙,無論怎麼看,她都不僅是位旅館女招待,而順有名星風度。

“別這樣盯著看啦!看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她用一種似乎受過專門訓練的動作,扭動了一下身體,說話也已經是東京腔了。

“你叫小新,對吧。”

“叫新子。我的全名叫穀井新子。”

“你是什麼時候來這兒的?”

“就在您走後不久,找了一門遠房親戚跑出來的。”

“那你怎麼會在這兒呢?莫非……”

“唉呀呀,你竟懷疑起我來了?我是為了協助警察才來這兒的。不過。我還真不知道您的‘單位’就是這兒啊?”

“不,倒不是有什麼懷疑,隻是你沒個依靠就跑到這裏來,是不是已經被警方‘保護’了!?”

“哪裏的話,我是在眾議院議員郡陽平先生的家裏。或者說是在八杉恭子先生家似乎要更確切些吧,反正這倆人都是我的身份保證人啊。”

“什麼,你在八杉恭子家?”

“是啊,因為是全日本知名的八杉恭子先生嘛。而且還是我的遠房親戚呢。”

“你和八杉恭子……先生是親戚……!?”

“我是問母親之後才知道的。是一門從八尾出去的遠房親戚,所以我幾乎是不招自來的。”

“那麼,聽說有人偷偷潛入郡陽平家中窺視,如此說來就是你那兒了?”

這案子並非由棟居負責,但因在同一警署內,這事兒他也就聽說了。

“是啊,還是我逮住的呢。”新子稍微挺了挺胸。

“那可是立功啦。哎,在這兒碰到你。真是巧遇啊!”

“一起來的那位長得一副猴相的刑警也在這兒嗎?”

“哎呀,哎呀,橫渡聽見了會惱的。”

棟居對新子那毫不隱諱的說話隻好苦笑。談話雖然很短,但可以看出,她將家鄉的口音全改掉了。

“這下成鄰居啦,有空過來吧,我請你喝咖啡。”

新子隨便這麼一說之後,輕快地朝出口方向走去。目光著她的背影消失後,棟居進了調查本部的辦公室,卻像什麼病發作了似的,一下僵在了當地。

八杉恭子是穀井新子的遠親……!

“從八尾出去的遠房親戚”。新子的的確確是說了這麼一句,原來八杉恭子是八尾長大的。1949年7月,中山種在霧積碰到了一位八尾長大的調氏。如將這二者聯係起來,那未免也太巧了吧。

八尾長大的人很多,而且調氏訪問霧積是在1949年。但,棟居的思路總試圖把八杉恭子和這位調氏聯係起來。約翰尼·霍華德一到日本,就徑直去了東京商務飯店,而八杉恭子恰恰在那兒。確切他說,她丈夫郡陽平的後援會總部設在那兒。

這難道能說僅僅是一種偶然巧合嗎?會不會約翰尼就是去見八杉恭子的呢?而對八杉恭子來說約翰尼的到來對己十分不利,假如這件事中山種要是知情的話……

棟居的腦子裏飛快地出現著各種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