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剛剛掩埋了屍體的土地上瘋狂地貪歡,當倆人合二為一時,他們全身心的感到他們真正成為了“共犯”。
兩個人確認了對方的肉體,這就像是確認了在今後的逃亡生活中,隻有對方才是自己的同黨。
事件一點沒見報道,真像是發生在黑暗中,又埋沒在了黑暗中。他們倆被被害人的死亡嚇得魂不附體,連死者的身份都沒弄清楚,她隨身攜帶的東西就一起被掩埋了。因此他們倆人並不知道被害人是誰,隻知道是一個女招待打扮的年輕女人。由於猛烈撞擊,屍體傷得慘不忍睹,連她的臉都沒好好看一下。
“因為現在不知去向的人很多,也許突然不見個把人。不會引起什麼大驚小怪。”
膽戰心驚的恭平看到接連幾天報紙上都沒有什麼消息。多少有些放心了。
“說不定她的家人正在打聽她的下落呢。”
路子像是在警告他不能過早地放鬆警惕。
“說不定她連家屬都沒有。單身住在公寓裏呢!”
“這隻不過是我們的願望。隻要沒發現屍體。僅僅是家屬向警察提出尋人申請,是不會上報紙的。但我們應該想到,在這期間,她的家屬正追查我們的行蹤。”
“外行人即使追查過來了又能怎麼樣呢?況且警察又不是僅接到一張尋人申請就會出動的,準也不會知道是我們幹的。這期間屍體就會在地下變成白骨了,所以沒必要那麼提心吊膽的。”
恭平的膽子逐漸大了起來。那輛車子性能還挺好,隻受了一點損傷,自己雖然也很舍不得。但為了萬全起見,他還是聽從路子的勸告把汽車拆成一個一個的零件,弄成了廢車。他打算把汽車拆掉後。把引擎和其它車的零件安裝起來。拚成一部“合成車”,如此一來。便無任何痕跡了。
在最初的不安和緊張剛剛有所緩和時,路子想起了一件令他們膽戰心驚的“遺失物”。
“我說恭平,最近好象一直沒看見那隻狗熊。”
“狗熊?”
“就是你的那隻用布縫製的‘寵物’狗熊呀,你不是走到哪兒都帶著的嗎?你到底把它弄哪兒去了?”
“經你這麼一說,最近還真沒看見過它。”
恭平的表情說明他也剛剛注意到這件事。這些天因為犯了罪的意識和緊張的心理,他已經無暇理會什麼寵物了。
“你最後一次看見它是在什麼時候?”
路子隨口問了一句,但表情卻變得僵直起來。
“哎。那天晚上你是不是把熊帶在車上了?”
“那天晚上”自然指的是發生車禍的那天夜裏。
“難道……”恭平的臉上馬上流露出不安的神色。
“別什麼難道不難道了。你好好回憶一下,那天晚上你到底帶沒帶那隻布狗熊?”
“我想……可能沒帶,不過……”
“什麼可能。你整天抱著個祖宗似的抱著那隻布狗熊走來走去,我記得那天好象在年裏見到過。”
“如果那狗熊丟了的話……”
“現在不是你慢悠悠地編故事的時候。車中的東西如果不見了。那肯定是掉在哪裏了。”
“你是說把熊掉在了那裏?”
“有這個可能性。因為那天晚上途中停車下來的,隻有那兩個地方。”
“兩個地方?”
“撞人的地方和埋人的地方。不管掉在哪個地方,都是留下了一個關鍵的證據。”
“不過,也可能是在那天晚上前後丟的。”
恭平總是想得樂觀些。
“這麼說,也還是等於說可能是在那天晚上呀。”
此時,兩個人都己變得臉色蒼白,剛剛淡去的恐懼心理又重新攫住了他們的心。
“怎麼辦?”
恭平顫抖的聲音裏帶著哭腔。倒是路子更冷靜些。
“說不定布狗熊還留在現場呢。”
“現在去我回來的活,有沒有危險?”
當然有危險。不過,這件事現在還沒有上報紙,從這一點來看,我想還沒有人懷疑那個女的被車軋死了,更何況肇事現場又不會有人知道。撞人的地方緊靠路肩,那個女的又是倒在草叢裏,即使流點血也會被泥吸收了。咱們的汽車很結實,隻不過車身凹下去一點而已,玻璃又沒碎,幾乎不會留下什麼痕跡,所以我想不動聲色地去那個地方看看。你呢,就裝作旅行的樣子到埋屍體的地方找找看,隻要屍體還沒被發現。我們就沒事。不過隻要那裏有一點危險的跡象。你就千萬別靠近。
“我一個人能行嗎?”恭平心虛地問。
“你在說什麼呢,這還不都是你種下的禍根!一個人去比兩個人更不引人注意。”
“我記不清那個地方了。”
“你可真是個孩子,真拿你沒辦法。還是我跟你一塊去吧。你如果辦事漂亮,也不用冒這麼大的險了。”
“對不起。”
現在路子已經完全掌握了主動權,恭平隻不過是受她意誌支配的傀儡而已。
不過,他們的搜索一無所獲。沒有找到布狗熊。
“這麼說來,還是掉在了其它的地方。”
恭平馬上又樂觀起來。
“你別高興得大早。說不定在我們去找之前。有人已經把它撿走了。”
“那麼髒的一個布玩具誰會去撿。”
“你可真不動腦子,追查我們的人就不會撿了?”
“你淨嚇唬自己,都嚇破膽了。我們從最壞的角度想一下:就算那隻布狗熊落到追查的人手裏,又怎麼能知道那是我的東西呢?布狗熊身上又沒寫我的名字,沒什麼能證明我和那隻熊有聯係。況且即使布狗熊掉在了現場,也不能說它就和這享有關係,那種破爛,隨便扔在哪兒都沒什麼可奇怪的。”
“你真天真。”
路子挖苦他說。
“什麼,你說我天真?!”恭平勃然大怒。
“是的,你不是曾經親口說那隻布狗熊是你母親的代用品嗎?都這麼大的人了,還像個小孩兒似的,抱個著布狗熊四處跑,當然就會有很多人知道那隻布狗熊是你的羅。如果那隻布狗熊作為證據擺在你麵前,我看你還怎麼抵賴。”
“同樣的布狗熊多啦!”恭平雖然還嘴硬,但已顯得底氣不足了。
“不管怎麼說,東西丟了也沒辦法。不過今後絕不能再大意了,我們要隨時隨地地警惕那些追查我們的人。”路子嚴厲地叮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