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據說他後來在外麵遊曆時,曾經曆過感情上的打擊,回穀後整日渾渾噩噩,嘴裏經常念叨著:“秀榻閑時,並吹紅雨,雕闌曲處,同倚斜陽。夢好難留,詩殘莫續,贏得更深哭一場。”
他一度將自己封閉在石室中,族長王嘯天擔心他受石室靈氣危害,便闖進去將他拖出來,關進祭壇,派人嚴加看管。
不知他使了什麼手段從祭壇裏逃了出來,又把自己封閉在石室中,任族內誰勸也不出。忽然某天他從石室中走出來,卻像變了個人一樣,原本陽光開朗、俊美儒雅的二公子臉上多了道傷疤,人不但變得沉默寡言,而且經常望著他大哥的背影發呆。
他終日不是喝酒便是修煉,很少與人交流,族人與他呆久了便感覺一種陰厲之氣從他身上散發出。穀內一些長老見他見此頹廢,便戲稱之為“醉長老”,他隻是笑笑,並不反駁。
這天族內大喜,族長喜添兩位公子,全族相賀。身為親叔的王嘯郎仍像往常一樣,在自己的石室內喝個酩酊大醉。
他身邊一個侍從進來勸道:“長老,您別喝了,今天族長喜添兩位小公子,您多了兩個侄子。兩位公子出生時伴隨著天地異象,眾長老都說我們王氏一族要大興,您醒醒過去看看吧。”
王嘯郎頭也沒抬,揮揮手將他遣散。那侍從皺著眉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王嘯郎嘴裏不停地嘟囔著,靠近時模模糊糊聽到這樣幾句話:“什麼狗屁血脈?什麼身份地位?兩個小家夥又能怎樣?”
忽然,一個身穿鎧甲,手執長矛的衛兵跑了過來,躬身行禮後道:“稟護法長老,在穀外守護大陣中發現一個黃衫中年人,已經昏迷,被護穀狼騎團帶了回來。請您下令處置。”
王嘯郎沒聽清他說什麼,隻是一個勁兒地說著醉話。
“放。。。。。。放放。。。。。。”說著就打了個酒嗝,將下麵的話噎了回去。
那衛兵聽到了這句話,領命轉身告退了。
剛才衛兵也見到那個黃衫人了,見他衣衫破爛,形貌普通,身上並沒有武修者那種氣勢,便懷疑是被魔獸抓進來當口糧的,逃亡時不慎闖入大陣的,也就沒再追問。
但就是這個意外,陰差陽錯的釀成了慘禍!!!
“放心,明慧,他們殺不死我,跟我走吧,到我家來他們絕對找不到。”王嘯郎打完酒嗝繼續說道。
他從桌子旁搖晃著站起來,不料腳下一個踉蹌,手中的酒瓶滑落到地上。
“啪”——
酒瓶落地,脆響傳來,碎瓷片四下飛濺,就像他的心一樣,早已碎成了千萬片。
他酡紅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獰笑,那笑容像一陣陰風般刮過石室,若有人站在他麵前會感覺遍體生寒。
“是我的,終有一天我會奪回來!”
王嘯郎用盡全身力氣,大吼一聲。吼聲如雷,震得四壁嗡嗡作響。
當他再次抬起頭來時,整個人卻變了一番。目光深邃明亮,氣勢內斂,哪裏還有一絲醉態?
武道修煉到一定境界,可以瞬間化去酒氣,讓大腦保持清醒。除非是他們自己想喝醉,否則再多、再烈的酒也灌不倒他們。
“挑兩件小玩意,去看看我那兩位小侄兒。”
他換了件幹淨的衣衫,理了理蓬亂的鬢發出門去了。
卻說,單平迎著獸潮奔向夢魘森林,他也留意到金色天地的異象,但那道光究竟落到哪兒,他不清楚也不關心。他隻是要執行主人的命令,趕往夢魘森林中。
從爆發獸潮到光芒落下,半盞茶的功夫,他就掠過數千裏,從山脈外圍逼近中心,這等速度絕不是一個武士能擁有的,他的實力恐怕應更高。
單平變換身法穿梭間,突然感覺周圍空間一陣波動,接著身旁的樹木都消失了,一片白茫茫的霧氣將他籠罩住。
他不清楚這白霧是否像綠霧一樣其毒無比,條件反射般運起護身元力,形成一個氣罩,將白霧隔開,但卻有一種神秘的力量透過氣罩刺激著心神,眼前不斷浮現出一個個幻象。
單平運功封閉了視聽,正倉皇奪路之際,一股毀天滅地的威壓傳來,那是源自血脈深處的戰栗,他感覺整個人像被門板夾了一樣,血脈一陣收縮,來不及作出抵抗便昏了過去。
不久,便有一隊護穀狼騎兵經過,發現後便將他帶回偏安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