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江龍麵色稍緩,帶領著隊伍向前走去。
單平整了整鬥笠,臉上掛著的冷笑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他暗自忖道:“好強的血脈威壓啊。主人說夢魘森林近日會有大事,派我來察看。這僅僅是山脈外圍,就出現百獸懾服,難不成是曠世凶獸誕世?”
很快,前方一陣喘息聲傳來,接著一個身影閃至,蠟杆子弓著腰,大口大口喘著氣道:“大哥,我潛行三十裏,實在無法深入了,就感覺渾身血脈快要凝固,越往裏這感覺越強。”
“哎呀,大哥,這森林太怪了,方圓二十裏內沒有一隻鳥獸。再往裏深入,我每行一步,血脈運行就緩一分,到最後雙腳打顫,差點從樹上掉下來。”瘦猴子從樹上滑了下來驚懼道。
“真見鬼,我在山腳下生活這麼多年從未聽說這種情況,看來這次要白跑了,大家整理一下裝備,原路返回吧。”混江龍說道。
一時間怨聲四起,有的說險中求富貴,有的說紮營觀望,亂成一團。混江龍看著眾人暗自有些惱火,到底不是自己的原班兄弟,就要強行下令時。
忽然聽到撲騰撲騰的聲音從山脈深處傳來,猶如萬馬奔騰,好似怒海激濤,洶湧而來。接著大地震顫了,劇烈抖動著。
“獸群?不好,是獸潮!大家快逃命啊!”混江龍一發喊,大家都明白過來,拚命地往山脈外麵逃去,跑的慢的隻恨爹娘少生兩條腿。
混亂中誰也沒有注意到單平,他一轉身,迎著獸潮向夢魘森林深處紮去,其身法快如鬼魅,眨眼間人就消失了。
此刻,偏安穀內的一座竹樓外麵,一個中年人正麵色平靜地坐著。
他頭戴一頂金色冠帽,上麵綴著顆鴿蛋大小的寶石,濃眉大眼,鼻梁挺直,人雖然坐著,卻自有股山嶽般的氣勢。
他身著甚是華貴,但給人一種質樸、真誠之感。十指纖長,乍看上去是那樣普通,但細看時會發現絲絲光華自十指指間溢出。拇指上帶著一枚碧綠扳指,上麵刻有奇異的花紋,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此人便是偏安穀內唯一氏族的族長——王嘯天。
他旁邊坐著位白發老人,一身白袍纖塵不染,慈祥的麵容始終帶著微笑。看到族長雖然平靜的坐著,可目光不停地朝竹樓瞧去,自是有一番焦急被壓抑著。
老人拍了拍王嘯天的肩膀,安慰道:“族長,您不用擔心,夫人和孩子都會平安。”
“嗬嗬,安叔,讓您老見笑了。”王嘯天幹咳一聲,笑道。
“我是過來人,明白女人生孩子時,男人也備受煎熬。”白發老人說道,原本含著笑意的眼角卻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悲涼,他扭過頭去,看著天邊的夕陽。
“嗯?族長,快看!”白發老人一聲驚呼,拉起族長望著西邊天空。
隻見,夕陽周邊湧出兩朵金霞,慢慢的金霞越來越多,很快連成一片,像塊布一樣將天空包裹,就連大地都映成金色。
四方大陸上很多人都停了下來,呆呆的望著這一切。單平前行的腳步並未停下,反而更快了,他頂著那巨大的威壓前行,身形與空氣摩擦,所到之處,留下一道紅光。
這時,天空出現了一個太陽般大小的黑洞,有一道光自其**出,在眾人還未看清時便消失了。
大陸上東西南北四個方位適時地傳來一聲驚歎:“四方大陸要變天了,傳令下去,速速探查那道光的落向!”
“安叔,看清那道光射向哪了嗎?”王嘯天急切地問道。
安叔臉色凝重,朝四周瞧了瞧,極其鄭重緩慢地道:“是我們偏安穀。”
就在兩人說話之際,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聲自竹樓內傳來。接著,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股莫大的的威壓從天而降,將穀內所有人壓癱在地上。
夢魘山脈幾個洞穴之中,接連的倒地聲過後,幾道驚恐的聲音傳出:“媽的,幸好老子將小的們趕出山脈,壓死我了,什麼血脈有如此威壓?”
忽然間壓力一緩,一個產婆奔出房門,向王嘯天躬身行禮道:“恭喜族長,夫人生了個公子,母子平安。”
“哈哈哈哈。”王嘯天仰天長笑,把剛才鬱積的緊張都化作了這聲長笑。
笑聲未歇,竹樓內又有一聲啼哭傳來,又一個產婆奔了過來,行禮道:“族長,大喜啊!是兩個,夫人生了兩位公子。”周圍等待的族人紛紛來道賀,一時間賓朋滿聚,熱鬧非凡。
旁邊白發老人滿臉笑容道:“恭喜族長,喜添兩位公子,公子初生,便有異象呈空,兩位公子將來定是不凡呐!”
“哈哈,安叔,隨我去看看孩子。”王嘯天笑著向竹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