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印辰天不再有所動作,或者說沒法有所動作,小晚微閉雙眸,深吸了口氣,又淡淡呼出。
“我問你,什麼叫自取其辱?”小晚沒有給他回答的間隙,盡量讓自己說得心平氣和,“葛蘭說,月要娶司徒小姐,是真的?”小晚嚴肅的神情,狠狠刺痛了印辰天的心。
這句話如同一盆冰水,直接澆了他一個透心涼,印辰天苦苦一笑。
解釋?要和她解釋什麼呢?她哪裏在乎他的解釋,她在乎的隻有羅曜月而已。
印辰天翻了個身,兩手撐著地,身子微微後仰,似笑非笑地看著小晚反問:“你說呢?”
小晚思索了一會,認真地對他要求:“我要去京城,馬上。”
“嗬,京城?”印辰天忍著疼,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走到小晚麵前,伸出手指戳著小晚的腦袋,嘲笑似得說:“他們現在在錦城甜蜜呢!去京城幹嘛?”
小晚剛想反駁,就聽“嘭”的一聲,發生了讓她目瞪口呆的一幕。
白玉花盆的碎片散了一地,印辰天眼皮一翻,應聲倒地,旁邊站著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葛蘭。
“葛……小姐?”小晚瞪大眼睛看著葛蘭,再看看躺在地上昏迷的印辰天,心裏為印辰天默哀,他應該怎麼也想不到有一天會栽在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手上吧,而且這個女人還是葛蘭。
葛蘭拍了拍手上的灰,對小晚淡淡一笑,說:“明天晚上司徒家宴請全城百姓慶祝婚典,後天早上他們可就上路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丞相大人肯定是拖著你呢。現在,跟我一起走麼?”
這個誘惑……真的很大。
雖然葛蘭確實挺可憐的,但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鑒於她的身份也實在可疑,小晚謹慎地打量了她幾眼,問道:“為什麼要幫我?你有什麼目的?”
葛蘭踢了兩腳躺在地上的印辰天,頗有“你也有一天會落在我手裏”的氣勢,說:“因為我見不得他好。”
難道就見得她好了?小晚心裏默默補了一句,還是有些遲疑。
她不知道葛蘭是怎麼想她的殺父之仇的,也不敢貿然問她,萬一人家根本沒覺得是自己連累了她,她又何必開口提醒她,給自己加罪名呢?
葛蘭見小晚仍然猶豫不決,手裏摸出一把匕首把玩著,淡笑:“不相信我?我要是想報仇,現在就能殺了他。”
小晚提心吊膽地看著她手裏的匕首,心想有道理,也不再猶豫,當下決定上路:“等我收拾下,馬上走。”
走過印辰天身旁,小晚緊張地多看了幾眼,腳步不自覺得放輕,生怕他突然跳起來逮著自己就完蛋了。
葛蘭涼涼地看著,手裏的匕首幾次想落下去,終還是忍住了。
小晚沒一會就收拾好簡單的行李,離開的時候,還是好心地檢查了一下印辰天腦袋上的傷口,簡單處理了一下,見沒有大礙了,才放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