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盯著緊閉不出門,有些犯迷糊。
都十幾天了,這死丫頭真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怎麼回事?
她雖然討厭顧錦昭,卻也不是真的想鬧出人命,否則的話,顧家過來了,她真是百口莫辯了。
那之後的銀子,就更加沒有她的份了。
她拍拍門,道:“阿昭啊,你出來吧。”
“是嬸子錯了,嬸子不該和你置氣。”
“顧錦昭,顧錦昭!”
心下惶恐,這丫頭該不會死在裏麵了吧,她連忙敲門。
動靜惹來了顧士捷,他皺了皺眉,問道:“你又在做什麼?”
“當家的,死丫頭她,他好像出事了!”
“什麼?”顧士捷也急了,暗罵:“你對他做了什麼,我不是告訴過你,顧家嬤嬤要來了,讓你消停點。”
王大娘更加害怕,縮縮身子,神情躲閃:“沒,我什麼都沒做。”
她指了指屋內:“是她,這個死丫頭,什麼活都不幹,還在外麵下我的麵子,我這不是一時生氣,這才嚇唬她。”
“可沒想到她這都幾天都沒出來了,你說會不會?”
“糊塗啊!”顧士捷指了指她,“真是鄉下婦人沒有遠見,說了多少次,等過一陣再打再罵也不遲。”
“這幾天恰好特殊,你讓讓她能怎麼樣?”
他平時隻裝個甩手掌櫃,就算看到王娘子朝死裏打顧錦昭,也隻裝看不見。
但涉及到銀子,他的心也燒的慌。
“還在這裏幹什麼?”他喝斥道,“還不快去找幾個人把這個門卸了?”
王大娘嘴唇蠕動著點了點頭,忙不迭點頭走開。
過了一會兒,顧府門口聚集了不少壯漢。
幾人合夥往裏麵撞。
“砰!”
一次沒有撞開,柴門紋絲不動。
有人調侃道:“顧老,你這門可真結實啊,修建時花了不少銀子吧?”
顧士捷點頭訕笑,腸子都悔青了。
這房子還是顧錦昭養到鄉下後,重新翻修的。
顧士捷為了裝門麵,特意花了高昂的價格,從街頭的石匠那裏選擇最好的材料,然後親自監工合力製成。
可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
這下倒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幾人歇過之後,又重新開始砸門。
不知撞了幾聲,門終於打開。
門閂掉落到地上,碎成兩半。
布滿灰塵的屋子裏,除了儲存的柴火堆,就隻有一座孤零零的木樁,並沒有見到顧錦昭的影子。
大娘子率先走了進去,環顧四周,走到各個角落找了找,
其他人見狀,都是心裏既不是滋味。
這種是別人女兒也就算了,要是他們女兒住在這種地方,肯定恨不能打人。
王大娘子翻找了不少地方,卻根本沒有找到人影,心中既有鬆快,又有害怕。
還好顧錦昭沒事。
這丫頭不知何故,近來鬼精鬼精的,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相信她也餓不到自己。
可要是她跑了,自己還怎麼向嬤嬤交代?
正是心煩意亂,突然,一道銀鈴般的女音響起,”喲,怎麼這麼多人?“
所有人齊齊回頭,就見本該呆在柴房的顧錦昭,卻從外麵走了進來。
她眉眼含笑,原本黝黑醜陋的五官添上幾分孩童般的稚氣,也不再那般叫人厭煩。
王大娘子當即想要發火,但礙於所有的麵,將手中的笤帚垂了下來,輕聲罵兩句:“你去哪裏了?”
顧錦昭天真無邪:“我去山裏摘果子吃。”
她疑惑的偏向那群壯漢,“陳夫子,你們怎麼來了?”
陳知是村裏的教書先生,平日裏對這個小女孩多有照顧,也疑惑的望向她:“小昭,你怎麼從外麵回來?”
“你嬸嬸到處找你,差點就要報官。”
顧錦昭心道她可不會報官,麵上卻甜甜道:“嬸嬸不給我飯吃,我當然要自己找東西吃,不然的話,我早就餓死在柴房裏了。”
陳知柏一愣,冷眼望向大娘子:“有這回事?”
他一介讀書人,雖然才秀才出身,但在私塾裏上了大半年的課,也在村中人中名望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