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行接過水漱嘴,突然腦子一陣清明,眼睛發亮的對高興慶道,“有感覺了,有感覺了!”
“在哪在哪?”高興慶連忙問。
“我哪知道,跟著感覺走!”
當張行跟著感覺找到鬼嬰時,鬼嬰和狼神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
香樟樹下,鬼嬰騎在狼神的脖子上,用手揪著狼神兩隻耳朵,小嘴狠狠的咬在狼神的後腦上。狼神伏在地上,張大嘴巴無聲的嚎叫。
“贏了?”張行覺得有些不可思意,在樓頂時狼神無論是在個頭上還是能力上都遠勝於鬼嬰,怎麼這麼一會就被鬼嬰給拿下了?
高興慶搖搖頭,“ 這,我也不知道。不過不管怎麼說,是鬼嬰勝了 。”
說來也巧,日本的式神有兩樣天敵,其中一樣便是能吃鬼的厲鬼。鬼嬰正好符合這一項,所以吃掉式神也是情理之中。隻不過是張行和高興慶對日本陰陽術都不了解,山田惠子對中國的陰陽術也不了解,才會讓這兩種東西碰到一起。
在張行和高興慶的注視下,鬼嬰把靈力越來越弱的式神吃幹抹掙,然後滿意的打了個飽嗝。
鬼嬰回頭看到張行,咯咯笑著撲到張行的身上,往他的肩膀上一掛,小嘴一張,飄出幾條白絲一樣的東西。
張行回頭又問,“ 鬼嬰吃這玩意不會鬧肚子吧,也不知道是狼還是狗。”
高興慶大笑出聲,“鬼嬰沒有肉體,你還真把它當兒子養了啊?走,回去找青木空。”
“早跑了吧。”
“跑不了他。”高興慶嘿嘿笑道,“你有所不知,我隻把外麵的三架電梯弄壞了,青木空辦公室裏裝的那個還留著呢。”
張行一驚,“那不跑的更快了啊?”
“怎麼可能?”高興慶一聲冷笑,“我是沒把電梯弄壞,可我往電梯的井道裏扔了兩個沙發。”
張行無語,半天憋出一句,“你真損!”
其實這也是沒招的事,因為匆忙之中高興慶沒有找到青木空辦室裏電梯的控製按扭,無奈之下隻能扔下兩個沙發防止青木空跑了。怕青木空從樓梯間走,他又用手中的符在青木空的辦公室布下了個陣,其目的就是把青木空困在大廈裏出不去。
他們在辦公室裏看到青木空時,青木空正圍著屋子跑步呢。
張行不解,看了眼高興慶問,“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高興慶對這樣的效果非常滿意,得意的笑道,“布了個陣,和鬼打牆一個效果,反正他跑不掉就是了。”
張行對高興慶伸出大拇指,由衷的道,“高,實在是高!就是扔沙發有點多此一舉……”
高興慶一拍張行的後腦袋,笑罵道,“****的,幫你你還損我,現在你還埋怨我嗎?”
張行嘿嘿一笑,不再說話。
高興慶走進青木空的辦公室把牆上的符紙揭下,對累得呼呼喘氣的青木空道,“青木先生體力不錯,可以參加日本國的馬拉鬆長跑了,以你的毅力與速度,肯定能要一天內把日本島的海岸線跑一圈。”
青木空一下子癱在地上,顫抖著拿出手絹擦擦額頭上的汗,道,“這位先生,咱們有話好好說。”見張行站在門口,又道,“張先生,咱們都是誤會,誤會!”
張行蹲在青木空的身前,臉上掛著一絲殘忍的笑,“誤會?你把炸彈扔到我家裏時怎麼不說是誤會呢?你把孔二的鋪子燒了的時候怎麼不說是誤會呢?現在你說是誤會,五十年前美國大兵踏進你日本國燒殺擄掠時你也認為是誤會嗎?”
青木空知道現在和張行講理講不通,便道,“張先生,你說個數,隻要我拿得出……”
“你的命!”張行坐在地上和青木空平視,“除了你的命我對任何事物都不感興趣。”
“我有很多很多錢,很多!”青木空道,“我的公司是在國際上上市的,如果你現在殺了我,你往後的日子也不好過……張先生,你是聰明人…… ”
張行搖搖頭,微笑,“你錯了,我不聰明,我恰恰是個蠢人。當一個蠢人想做一件事的時候,不會不成功,因為不成功他不罷休!”
“張先生……你冷靜一下……”青木空額頭上的冷汗不斷,他萬萬沒有想到三個月前的一條命令成了他自己的追殺令。
張行繼續搖頭,“這個,冷靜不了了……我以前都不知道我會這麼瘋,你很榮幸,成為了我第一個想到殺死的人。”
青木空絕望的閉上眼睛,“請,讓我自裁。讓我死的,有日本人的尊嚴。”
“尊嚴?”張行對鬼嬰一仰頭,鬼嬰輕盈的落在了青木空的麵前,“你不配有尊嚴。”
這是第一次,張行眼睜睜看著鬼嬰把一個人的靈魂吸食殆盡,而且那個人還是他的仇人。
張行有那麼一瞬覺得自己就是鬼嬰,青木空的靈魂不僅進了鬼嬰的肚子,也進了自己的肚子……
張行看著青木空慢慢無光的眼神,下意思的舔了下嘴唇 ,有一種類似血的味道在舌尖蕩漾,原來這就是靈魂的味道……
高興慶本來樂嗬嗬的看著張行報仇,畢竟這是他曾經答應過張行的。可當張行的表情越來越詭異時,高興情發現了不同。
張行居然在享受這個過程,在享受鬼嬰吸食靈魂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