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色慘淡的張梁以手按肩,遠遠站在太平道陣後,高呼著指揮教眾瘋狂進攻,場中高順、張先生各自迎著一名敵人狠鬥,那兩人一個高大魁梧,滿臉濃密的胡須,另一人身形瘦長,麵色蒼白,武藝竟似都不在張梁之下,與高、張二人殺得難解難分。
南鷹見高順已隱隱占了上風,殺得對麵那身形瘦長的對手不住後退,不由長出了一口氣,看來情況並不算太壞,大喝道:“阿祗、道長,你們助戰!我來守院門!”
話音剛落,身側破風之風傳來,一支長矛如毒蛇出洞般刺來,南鷹大喝一聲,不退反進,左刀蕩開長矛,右刀斜斜掠過偷襲之人頸間,血霧飛濺中,那人以手撫喉,目中露出不能置信的恐懼神色,仰天倒下。
南鷹更不遲疑,雙刀左劈右砍,見人便殺,敵人見他強橫至斯,紛紛閃開,讓出一條通道。
一路殺到別院門前,大門前屍體層層疊疊,牙將張節領著幾名屯長、都伯渾身浴血,死死守在門口,突然見到一人瘋魔般的過關斬將殺至,都嚇了一跳,待看清來人,一齊張大了口,駭然叫道:“南神醫!”
南鷹抹了一把麵上的血跡,不耐道:“鬼叫什麼!神醫不能殺人嗎?”
眾人呆子般一齊點頭。
南鷹反手一刀將一名攻上台階的敵人劈得如滾地葫蘆般倒撞回去,喝道:“劉公子他們人呢?”
張節回過神來,向後一指道:“都在院中,高小姐她們護著呢!”
南鷹心中大定,喜道:“好!你們權且守著,我進去瞧瞧便出來!”說著向裏便跑。
兩柄長劍快如電閃,一左一右如白練般襲來,直取南鷹咽喉。
南鷹大駭,舉手道:“是我!”
兩柄長劍一齊定在他麵前,霍然收止。
兩個清脆的聲音同時訝道:“是你!”
南鷹苦笑道:“在下沒有死在太平道手中,卻險些葬身二位女俠劍下!”
高清兒麵上一紅道:“南哥,誰讓你亂跑進來,也不出個聲!”
鄭蓮單手將長劍收在身後,淡淡道:“你沒那麼容易死的!”
南鷹哭笑不得,隻得裝作沒聽到,問道:“劉兄人在何處?可還安好!”
“多謝賢弟掛懷,愚兄一切都好!倒是賢弟幾位受我連累了!”
劉公子負手從二女背後緩緩走來,意態從容,哪有一絲一毫群敵環伺,朝不保夕的樣兒?
賈詡持劍,馬均持弩,分護在劉公子兩側。
南鷹見劉公子無恙,又想起他可能的可怕身份,頓時長長鬆了一口氣,突然又見賈詡傳來一個詭異的眼神,更對心中的猜測堅定了幾分,再瞧向劉公子的眼神不免有些異樣。
劉公子定定的瞧著南鷹,忽然展顏一笑道:“你知道了?是你自己猜的,還是丹塵子告訴你的?”
南鷹歎了一口氣道:“在下並非傻子,發生這麼大事,太平道幾大巨頭都傾巢而出了,我還能猜不出來嗎!”
他很認真的看著劉公子道:“趁現在還來得及,我隻想求你一件事!”
劉公子饒有興趣道:“哦!什麼事,你且說來,我是無有不準!”
南鷹麵上泛起一個燦爛的笑容:“小民怎麼說也算是救駕有功,請您以後就免了小民的跪拜之禮吧!尊貴的大漢皇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