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棗祗仍是一臉癡呆之色站在原地,不由心中邪火直竄,抬腿一腳踢在棗祗屁股上,罵道:“你小子傻瓜啊!讓你動手為什麼不動!”
棗祗“唉喲”一聲趴在地上,這才回過神來,眼珠一轉,突然大叫道:“主公威武!”
氣得南鷹上去又是一腳:“什麼時候了,你小子還拍馬屁!”
丹塵子呆呆的望著南鷹,口吃道:“南先生!你!你!”
南鷹雙手一翻,將一對鷹刀握在手中,沉聲道:“道長!我們沒有時間廢話了!張梁雖敗,卻必會與另一路太平道高手會合,我們立即趕回別院,否則劉公子和我大哥他們危矣!”
丹塵子登時麵上血色盡褪。
南鷹狂喝一聲,鷹刀交替揮出,將擋在身前的兩名太平道教眾眾劈得鮮血飛濺倒於地上,身後長長一路,橫七豎八倒臥著死狀各異的敵屍。
棗祗和丹塵子相視一眼,均瞧見對方眼中的驚駭,不久前還斯斯文文的一個人,竟然還有這麼狂暴嗜血的潛在性格。
南鷹抬手用衣袖拭去麵上的血跡,淩厲的眼神一掃棗祗和丹塵子,低喝道:“愣什麼!繼續跟我衝!”
兩人被他殺氣騰騰的一瞧,心中均是一凜,話也不敢接,悶頭緊緊跟在他後麵。
南鷹隻覺一股血氣從腳底衝到頭頂,實是殺出了真火。太平道此次確是大舉出動,不但派出高手兵分兩路,一路直接攻打別院,一路圍殺南鷹等人,還有數百教眾遍布城中,封鎖各個路口,堵截城衛軍和縣衙的援軍。
南鷹三人衝破張梁的包圍,回往別院那並不算長的一路上,已經遭到三次攔截。城中百姓雖然不知道發生何事,但南鷹南神醫卻是不少人都認識的,見到有人圍毆救命恩人,膽小者固然是掉頭飛奔前去報官,更有不少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喝罵著衝上前來救護。
太平道教眾起初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好幾人被身後的棍棒、亂石打得暈手轉向,滿地亂滾,但很快反應過來,閃著寒光的利刃便迎麵砍了過去,全然不懂武藝的百姓立時遭了大災,十幾人橫死當場,這一下反而激起了剛剛從瘟疫死亡線上掙紮回來的人們的血性,更多的百姓手持簡單的器械從四麵八方湧來,磚頭、石塊雨點般砸向身著黑衣的太平道人群,雖然打倒了不少太平道中人,但擁有狂熱信仰的教眾也絕不會被一群平民百姓嚇退,雙方死得人卻是更多了。
南鷹瞧得目呲欲裂,下手再不留情,刀刀直取敵人要害,幾乎每踏出一步,便要邁過一具敵屍,左右更有棗祗和丹塵子二人助陣,頃刻間便將攔截的數十名太平道教眾殺得人仰馬翻。
一名太平道頭目見勢不妙,吹響了求援的竹哨,其他各處的大隊太平道教眾紛紛向此靠攏,卻終於驚動了城衛軍和縣衙役卒,雙方立即發生了激烈的衝突,一些本地豪強收到消息後,也領著家兵殺了出來,結果引發了城中處處激戰,整個宜陽城殺聲震天,血流遍地。
南鷹等人雖然壓力頓減,一路之上勢如破竹,但瞧著身邊宜陽軍民不時慘呼倒下,均是心中滴血,將太平道恨入骨髓,卻心憂別院眾人安危,哪敢稍作停留。
轉過一處街角,突然喊殺之聲大作,原來終於接近了別院。三人瞧清狀況,一齊望呆了眼。
別院前的長街上,數百人廝殺不休,不時有人濺血倒地,有身著黑衣的太平道教眾,有頂盔貫甲的城衛軍,竟然還有十幾名青衣劍手,個個身手不俗,卻劍劍直指太平道中人,顯然是友非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