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貌?莫若嬌大驚失色,他要毀了她的容貌?那比殺了她還要殘忍,急忙把床頭桌子上的鏡子拿過來,整張臉已經扭曲的變形,她不敢信,鏡子裏的醜八怪是自己,痛苦的嘶吼一聲,把鏡子拋了出去,雙手捂住臉,聽見鏡片碎裂的聲音,“出去,都給我出去。”
她不要冷絕塵看見她的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摸樣。
兩個人出了門,把門帶上,“她已經受到了懲罰,你要怎樣才肯罷手?”
“比起我妻兒的死,她這點懲罰算什麼?”蒙汗恨恨的說,“而且我並沒要她的命,隻是容顏毀了,如果是真的愛,何必在意。”
“這比殺了她還要殘酷。”冷絕塵容貌對於很注重儀表的莫若嬌是意味著什麼,“容貌,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很重要。”
小軍哪裏是肚子痛,隻是趁機逃避責任而已,悄悄地躲在門外的一叢花草深處,聽著房內的動靜,等著看熱鬧,沒想的聽到的根本不是他希望的那樣,喝下那碗藥的不是冷絕塵,而是媽媽,聽著媽媽淒慘的叫聲,他的心碎了,手緊緊的握著,指甲嵌進肉裏,心裏發狠,冷絕塵,蒙汗,你們等著,我媽媽所受的折磨,都會如數在你們身上討還。
“比起我一家三條人命,她的報應又能算什麼?”蒙汗想起慘死的妻兒,由不得憤憤然。
“你已經報複了,可以走了。”
“我此次來,不隻是為了報複。”
“你的來意,我大概也知道了,但是,我必須娶她,就算是有了記憶,答案也是這個。”
“為什麼?”蒙汗十分費解的看著冷絕塵,這四少到底是怎麼了?對深惡痛絕的莫若嬌竟然如此割舍不下。
“你有沒有想過,羅依依怎麼辦?你們的女兒怎麼辦?難道不該給她們一個交代嗎?”
“我隻有一個身體,不能分成兩半,隻能欠著一個人的,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如果欠了她們,也隻能來世再還。”對著天上清亮的月亮,冷絕塵的聲音異常的寂寥。
蒙汗冷漠的看冷絕塵一眼,拄著拐杖,高大的身體比起以前,似乎矮了一截,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凜然威嚴可言,隻有一個可憐男人的寂寞茫然,尤其是碩長的身影倒映在地上,平白間多了一條腿,看著有些滑稽,突然間生出一些憐憫,才發現,今日的他已非昨日的他,不用他說,滿臉滿身都寫著無能為力幾個字,不知羅依依看見現在她的他是否還喜歡如常,要想促成兩人,他也許問問當事人的意見才成。
“今生都是個負心漢,還提什麼來世,都是些沒用的話。”蒙汗已經做不到客氣,沒說出廢話二字,已經是極大的客氣了,誰能想得到聲名顯赫的冷四少,今天竟是如此的處事,由不得讓人心寒,替羅依依多年的等待不值,話說到這份上,已經沒有再說下去的意義了,蒙汗一甩袖子,憤然離去。
冷絕塵一身的寂寞佇立在原地,冷清的月光灑了一身,更襯得他麵色清冷,臉上的冷清並不能隱去他一心的悲哀,站了好半天,直到房間內傳來小軍的嗚咽聲,才打點起精神,回去房內。
床上的莫若嬌依靠在墊高的枕頭上,麵容憔悴,一身的倦怠,不舒服的感覺已經散去,隻是容顏再也不能恢複,雖然鏡子已經打碎,但她隻憑著撫摸的手感,也能猜得出自己有多麼的醜陋,奇醜無比,而且體內有毒,這樣的她還怎麼期望得到冷絕塵的愛,有什麼顏麵活在世上?
小軍抱著媽媽的手,痛哭失聲,即悔恨,更加憎恨蒙汗,雖然是他下的毒,但卻是蒙汗一手策劃了這場悲劇,心裏暗暗發狠,他一定不會放過他。
莫若嬌努力地笑了笑,可那笑比哭還要難看,抽出一隻手,輕輕的擦拭兒子臉上的淚水,“別哭,你要記住,以後一定要堅強,即便是媽媽不在了,也要好好地活下去,不要恨任何人,落得現在的下場,歸根究底都是我的錯,是我先種下因,才有今天的果,這就是所謂的報應吧,媽媽狠了一輩子,願了一輩子,也報複了一輩子,真的好累,好累,所以媽媽知道愛一個人,比起恨一個人更容易,更容易得到幸福,所以,媽媽希望小軍心裏沒有恨,要學著愛,你身邊的所有人,幸福的過一輩子,答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