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絕塵不放心的一路尾隨,看著前麵搖搖晃晃的背影,有幾次都想跑過去嗎,用自己的肩膀撐著她,或者背起她,護送她回家,可是他沒勇氣,就怕背上他,就再不能放下,失了原則。
其實涼亭就在李家的對麵,隻隔了一片叢林,平時覺得很緊,但是今天羅依依卻覺得異常的遙遠,遠的似乎永遠都走不到頭,幾乎失了信心,越是著急,路似乎跟她作對一樣,無形中拉長了距離。
身後的冷絕塵抬頭眺望,雨幕中已經清晰可見李家的高高門樓,他心裏是多麼盼望這天路能永遠永遠都不到頭,他們就這樣一前一後,就這樣走一輩子,知道老死。
但是是路總會有它的盡頭,不管你多麽的不願意。
羅依依蹣跚著上了台階,在推門的刹那,身體失去了平衡,門開了,身體也滑了下去,眼前一片漆黑,進入一種混沌。
冷絕塵急忙往前跑,想要去攙扶,執拗一聲,另一側的門也開了,李萌川從裏邊走出來,愣了一下,打橫把羅依依抱起,疾步衝進院子,焦急之下並沒發現和他隻隔了數米的冷絕塵。
冷絕塵停下來,眼睜睜的看著心愛的女人被另一個男人帶走,他無能為力,心裏有團火在燃燒,他想怒吼,可是他什麼都不能做,就連看她的權利都沒有,唯能做的就是緊握著拳,指甲嵌進肉裏,有血漬溢出。
叱吒風雲的冷四少此刻站在李家大門口,無助的就像一個孩子,久久的站在雨中,衣服已經濕透了,順著衣角往下滴水,固執的站著,不肯離去。
來關大門的家丁看見他,稟報了急的團團轉的李萌川,床上羅依依燒的不省人事,直說胡話,不停地念著冷絕塵的名字,淚不斷地從眼角滑落,隻要有眼睛的都能看的出是誰傷了她。
聽了稟報,李萌川也大概猜出了那人是誰,交代了幾句楊雨欣,氣衝衝來到大門口,看著雨中落湯雞一樣的男人,正是冷絕塵,那摸樣及狼狽,又有些可憐兮兮,但是想想病床上的羅依依,氣就不打一處來,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冷絕塵麵前。
“她怎麼樣了?”見到李萌川,冷絕塵喜出望外,他不走就是想知道羅依依是不是病了,重不重,回去才安心。
“你還有臉問?就是你把她害成這樣。”李萌川怒不可遏,抬起一拳落下,打在冷絕塵臉上,“你真會禍害人,一個好好的人被你攪和的不成人樣,你為什麼要出現,她過得好好地,你為什麼還要出現?”
“你告訴我她怎麼樣?是不是很重?”冷絕塵焦急的問著,臉上的痛不算什麼,一巴掌他也能承受,隻要知道她好不好。
“她不好,非常不好,都燒傻了,還念著你的名字,你這個罪魁禍首。”李萌川心裏的怒火無法因為一巴掌而平息,嘴上不斷地咒罵著,“你這個魔鬼?”
很重?這讓冷絕塵更加擔心,“她想見我,讓我去看看她好嗎?”
“你真厚顏無恥,竟然還提這樣的要求。”李萌川瘋了般罵著,猛地推一把冷絕塵,“滾,馬上滾開我的門口,滾出這裏,滾回你的老窩去。”
此刻無論李萌川罵什麼,就算是罵冷絕塵八輩祖宗他都能受著,隻要能見到羅依依,但是無論他說什麼,李萌川似乎失去了理智,都聽不進去,最後把門緊緊關閉,把冷絕塵擋在了大門之外,這場戰爭總算結束了。
冷絕塵依舊固執的站在雨中,直到楊冬趕來,給他撐著傘,規勸著,“四少,咱們回去吧,您這樣傷口會感染的,明日還要啟程,真要是生了病怎麼辦?”
“她病倒了,都是因為我。”冷絕塵悔恨的喃喃自語如同丟了魂一樣。
“她病了,當然有大夫給她醫治,您在這裏也於事無補呀,還是回去等消息吧?”楊冬苦口婆心,看著冷絕塵粘貼在身上濕漉漉的衣服,心裏這個急,“您放心吧,把您送回去,我馬上過來打探消息,有什麼事,一定第一時間告訴您。”
冷絕塵想了想,終於是點頭了,抹一把臉上的雨水,吩咐,“我自己回去,你現在就去打探,我回去等消息。”
隻要答應回去就好,楊冬馬上高興起來,一眨眼冷絕塵已經走在雨中,急忙上前幾步,“四少,雨傘。”
“你留著吧,已經濕透了,再淋一會兒沒關係。”冷絕塵擺了擺手,快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