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需要卸貨的商家也會這麼停車,過往的人都自覺從旁邊的小門穿過。
“你好,請問是易遙麼?”,易遙聞聲抬頭,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大漢擋住了她的去路。
“我是,請問你是?”,在雍州,她不認識多少人,除了大學同學,就是公司同事,麵前這位顯然兩者都不沾。
“我們老板有事找你。”,黑衣人側身讓路,手指身後的豪車。
“我,可我不認識你們老板啊。”
“你過去就知道了。”
易遙將信將疑,走過去,車窗下降,易遙彎腰往裏瞄了一眼,是時沐的父親。
她微微一怔,兩人算是第二次見麵,她不知道他找她會有什麼事。
“上車說。”,裏邊傳出來的聲音很冷,與時沐平時高冷的嗓音有過之而無不及。
黑衣男開門,易遙進去,車子啟動了,不知往哪個方向走的。
易遙有些拘謹,內心忐忑不安,搭在膝蓋上的雙手有些顫抖。
“今天來找你,是因為時沐,我不知道你跟他結婚的目的是什麼,我現在的目的就是想讓你跟他離婚,我們時家想要找的是門當戶對,對我們時家未來發展有幫助的人,不是花瓶。”
她如鯁在喉,發不出聲音,上車時,想了很多種他可能要說的話,但唯獨沒想到這個。
“我知道這對你很殘忍,但是這就是現實,這張卡裏有十萬塊錢,你們結婚應該有幾個月了吧,十萬塊錢買你幾個月的時間,對於你們上班族來說很多了。”
一張白色卡片落在她纖細的手背上,冰冰涼涼的。
“我跟他在一起並不是為了錢。”,沙啞的哭腔從喉嚨噴出。
“每個女孩都會這樣說,我承認你很漂亮,也很獨特,我可以再給你加五萬。”
“不用了,我不是叫花子,每個月的工資也不少,不缺這些,你收起來吧。”,二十多年前,母親的心情應該跟她現在的心情差不多吧。
“那離婚的事?”
“如果我們感情深厚,你用什麼都不能把我們分開,要是我們緣分淺薄,不用你來找我,我們也會自然而然散掉,希望你以後不要因為這個事情再來找我,把我放在前麵吧。”
*
嘟...嘟...
震動聲把易遙震醒,迷糊間她從腰間抽出手機。
“你好。”
“遙遙,你今天怎麼沒來上班呢?”
“你是誰啊?”
“我是葉然啊,你怎麼了,怎麼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葉然,哦好。”
“你快點,老板找你呢,現在都十一點了。”
“嗯。”
掛掉電話,易遙緩了好久,終於睜開眼睛了。
起身到衛生間用水衝臉,精神好多,抬頭,嚇了一跳。
鏡子裏的人麵部浮腫,大眼袋,眸裏遍布紅血絲,淩亂的頭發結成塊狀。
易遙不敢相信這是自己,胡亂抓起頭發綁起來轉身回到床上。
她腦袋空空,好像失憶了,完全不記得發生了什麼,隻覺內心苦悶,眼睛酸澀,喉嚨好似有一口氣,出不來也下不去,很難受。
眼角餘光瞥見了床頭櫃上白色藥瓶,旁邊還有蓋子和塑料水杯。
拿起白色藥瓶,是安眠藥。
床上手機屏幕亮起,指腹輕觸解鎖,眼前是她與時沐的微信聊天記錄,拉到底,有新增的信息,是昨晚發的。
【寶貝,我臨時出國,這段時間可能會有些忙,記得照顧好自己,愛你。】
心髒的酸脹感褪去不少。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