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家祠堂，時老爺子手握三隻香，祭拜已故先人的靈牌。
“對不起。”，時沐走到他身旁朝靈牌下跪。
“二十幾年了，你還是沒放下心結。”，祭拜完，把香插入香爐裏。
“我本無意與他起衝突，但是他咄咄逼人的樣子，我沒辦法忽視。”
“那女孩應該很善良吧。”
“嗯，她很好，跟她在一起，我很開心。”
“哪裏人？”
“蘇繡後人。”
老爺子微怔，眸中泛光，轉身將時沐扶起。
“她是易彤的後人。”
“嗯。”
“太好了，易家之後無庸人，孩子你的選擇是對的，是我教子無方啊。”
*
點綴完鴛鴦圖上的眼睛，拿起手機看時間已經十一點，早些時候給時沐發的信息也沒回，易遙鎖屏上樓。
翌日
到達公司已經九點，易遙遲到了，匆忙打卡後回到工位緩神。
“稀罕啊，平時你都是第一個到的，今天怎麼遲到了？”，葉然打水回來。
“昨晚失眠。”，等時沐一個晚上，好不容易有點睡意，天亮了。
“我也是，昨晚好悶，開窗也沒什麼風。”
“組長，你怎麼也遲到了？”，葉然訝異，這周開員工大會時，組長就被老板點名批評了，遲到次數過多，還早退。
組長今天沒化妝，膚色暗沉，大眼袋，仿佛換了個頭。
“啊，我昨晚去參加一個聚會，回來都已經半夜了，早上聽不到鬧鈴響。”，組長拿出化妝包，公司有規定，每天上班都要化淡妝，她這是趕在總監來之前爭分奪秒把妝補上吧。
“又是什麼高端宴會吧。”，葉然眸光輕蔑，有諷刺的味道。
“嗯，昨晚在花樣年華碰到時沐了，我們本來是要回家的，後來又返了回去，晚到半夜。”
易遙微頓，鍵盤上的手指悄然緊縮，心髒像是吸了水的海綿，不由自主收縮，酸脹，悶悶的，叫人難受。
“時沐？”
“嗯。”
“他也去那種地方玩呢？”，跟時沐有關的一切，葉然一般都會刨根問底。
“有錢人都喜歡去，昨晚他還帶了女朋友過去。”
“我靠，時沐有女朋友了？”，葉然激動起身。
“這有什麼奇怪的，他那個女朋友我還認識呢，上次我還去參加他女朋友生日，她女朋友家老有錢了，時沐跟她在一起我一點也嫉妒，畢竟人家門當戶對。”
易遙喉嚨像是被捏緊了一樣，難受得喘不過氣來，她張開嘴巴，仰頭，把奪眶而出的淚水逼回眼眶裏。
“唉，真是心碎啊。”，葉然垂頭喪氣，坐回椅子。
易遙向衛生間走去，擰開水龍頭，雙手捧起水往臉上猛潑，南方十月天的水微涼，怎麼洗都無法褪去眼睛與鼻尖的紅。
緩了許久，感覺自己狀態好了一些後，易遙返回工位。
“你是不是特難受，要是不舒服就請假回去休息吧，我見你狀態不是很好，昨晚是不是一個晚上都沒睡？”，葉然從桌麵上抽出紙巾，拭去她下顎線的水滴。
“嗯，我跟組長說一聲。”
易遙點開微信，在三人群裏@組長
【組長，今天有些不舒服，我想請假回去休息。】
【回去吧，我也挺難受的，不過我今天約了客戶，不得不來。】
【好的。】
【遙遙，回去多睡點，能恢複快些。】
【嗯，好。】
組長今天很好說話。
*
回到公寓樓下，一輛勞斯萊斯幻影橫在大門中間，把路堵得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