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謊。
薑予桉一聽便能聽出他聲音不對勁,隻說:“我讓司機接你回去。”
是回去,不是回來。
沈時晏嘴唇輕微向下撇著,但也隻是悶悶應了聲好。
“就剩十天了,你好好的,不要總喝酒,清醒地思考一下之前我說的事情。”薑予桉放心不下,又囑咐道。
“桉桉,我…”他聲音一哽,“我想得已經很明白了,真的。”
“我可以,去見你嗎?”
沈時晏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陣深沉的呼吸聲,薑予桉似乎歎了一口氣。
“太晚了,你喝醉了,早點回去好好休息吧。”
她回避掉了這個問題。
電話被掛斷,沈時晏更難受了。
薑予桉沒有說任何多餘的話。
陸之行恨鐵不成鋼的“嘖”了一聲,而後說道:“走吧。”
“去哪兒?”沈時晏又喝了一大口酒,問道。
“不是想老婆想到心痛如絞嗎?剛才她不是也沒說不可以嗎?”
“沒說不可以那就說明她也不知道到底可不可以。”
“你這副醉醺醺的模樣出現在她麵前,她還能把你趕走不成?”
沈時晏猶豫著,但最終還是遵循了內心的祈願。
於是沈時晏就這樣站在了她們的家門前。
他捏了捏酸脹的眉心,突然有些近鄉而情怯的感覺。
桉桉會不會已經睡了?
沈時晏準備敲門的手舉起又落下。
雖然知道密碼,但他並沒有嚐試自己打開屋門。
沈時晏在門外猶豫了很久,但還是克製不住因為清楚知道薑予桉就在門的那端,而噴湧而出的思念。
在想念滿溢出來,即將衝破胸口之前,他最終還是輕輕叩響房門。
在門口又艱難焦慮等待幾分鍾,薑予桉才打開門。
沈時晏敲門的聲音太輕了,如果不是陸之行打電話說他把沈時晏送到了樓下,問她這人有沒有安全到家的話,薑予桉根本就不知道有人傻站在門口。
門剛一打開,薑予桉就被沈時晏抱了個滿懷。
“桉桉,我好想你。”這是他說的第一句話。
而後便開始蹭她的臉。
“你喝了多少?”撲麵而來的酒氣直衝天靈蓋,熏得薑予桉頭腦發昏。
她皺著眉頭先將人拖進來,而後關上房門。
沈時晏現在就像個樹袋熊一樣賴在她身上,哼哼唧唧又委屈巴巴地說:“桉桉,可以別把我趕走嗎?我想留下來,我真的好想你,我快要受不了了。”
沈時晏這樣出現在她麵前,薑予桉無論如何都不能直接把人趕出去不管。
更何況現在已經很晚了。
“你身上的酒氣太重了。”她拍了拍沈時晏的肩膀,隻說,“先去洗澡。”
這是默許他留下了。
沈時晏瞬間開心了起來。
不過,他卻沒有立刻挪動步子,而是借著醉意雙眼迷離地看著薑予桉問道:“桉桉,已經二十天了,一個月能提前結束嗎?”
“我不知道你想讓我想清楚什麼?但是這段日子我真的好難受,也很不安。”沈時晏說著,又是一陣哽咽,“我根本什麼也想不出來,我隻是好想你,我真的不想和你分開。”
“我真的離不開你的,我感覺這二十天比二十個月都難熬,你別再把我推開了,好嗎?”他說完再度抱住薑予桉,將腦袋深埋進她的頸窩。
一陣濕濡感傳來,薑予桉想…
壞了,沈時晏又哭了。
她又把沈時晏弄哭了…
記憶裏除了求婚和結婚那天,她就沒見過沈時晏哭過了。
二十天,好像也確實差不多了。
薑予桉歎了口氣,輕輕應了一聲。
“好。”